砸在两人身上。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碎裂的木屑和冰冷的河水，将他们狠狠掀飞，坠入刺骨冰寒的运河深处。
在刺骨的冰水淹没意识的瞬间，花悦的手本能地攀住苏慕年的肩膀。
指尖划过他后颈的肌肤时，一个全新的、皮肉翻卷、尚未结痂的烙印伤痕触感传来。
借着水下微弱的光线，那烙印的轮廓清晰无比——花悦脑中瞬间闪过父亲书房暗格里，那枚象征着监察御史无上权威、代天巡狩的方正印鉴。
分毫不差！
第九章大寒时节，贡院内飞雪连天，肃杀之气凝结。
花悦易容成一个面色蜡黄、身形瘦小的誊录书生，低眉顺眼地抱着文房四宝，混入了守卫森严的东厢房。
今科殿试策论誊录重地。
房内炭火融融，却驱不散无形的紧张。
苏慕年端坐其中，正一丝不苟地誊写着某位考生的策论答卷。
他笔走龙蛇，字迹工整清雅，然而在花悦这等深知内情的人眼中，那看似规范的笔锋转折间，暗藏着只有漕帮核心成员才能读懂的切口暗语。
当他誊写到策论中关于“盐铁之利，国之命脉”的段落时，笔锋陡然一顿。
他不动声色地解下身上那件御寒的鹤氅，状似随意地罩住了身旁燃烧的烛台。
瞬间，明亮的烛光被厚重的鹤氅隔绝大半，室内光线骤然昏暗。
然而，就在这昏暗之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被鹤氅笼罩的烛火，其热量竟穿透了覆盖在答卷上的那层薄如蝉翼的特制绢纸，在纸面上精确地“烙”下了一个个焦黑的人名和官职。
赫然是肃亲王在盐政、漕运上结党营私、贪墨巨款的庞大党羽名单。
如同天降罪证。
“大人，茶凉了，换盏热的吧。”
花悦适时上前，将一盏新沏的青瓷盖碗恭敬地放在苏慕年手边。
杯盏底部，用极隐蔽的手法，粘着那半枚温润的玉璜。
苏慕年修长的手指仿佛无意般拂过光滑的盏沿。
就在两人指尖即将接触的刹那，一个微小的、带着体温的蜡丸，被他以快如鬼魅的手法，悄无声息地塞入了花悦的掌心。
花悦强压心跳，退至角落阴影处，用指甲小心掐开蜡丸，里面是一小片薄如蝉翼的素绢，上面用暗红的血书写着触目惊心的指令：“酉时三刻，焚《江山永固图》于观星台顶。”
暮色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