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纹样,花悦一眼便认出,是朝廷严格管控的盐引票据。
而且看那票据的样式和印记,绝非小数目,这足以成为扳倒肃亲王贪墨盐铁、私贩官盐的铁证!
“一个穷酸书生,也配来求见花悦姑娘?
滚开!”
为首的侍卫狞笑着,抬起厚重的官靴,狠狠碾在苏慕年紧护画卷的手指上。
骨骼被挤压、错位的恐怖脆响,隔着雨幕和窗棂,清晰地传入了花悦耳中。
花悦的心猛地一沉,眼底寒光乍现。
她拨动箜篌的手指骤然发力,原本清越的弦音陡然转调,变得金戈铁马、杀气腾腾!
一曲《十面埋伏》的铮铮之音破空而出。
她倚着朱漆栏杆,对着楼下嫣然一笑,声音却如淬了冰的刀子:“这位苏公子昨日可是应承了奴家,要为我那幅心爱的《瘦西湖烟雨图》补全题跋呢。”
她眼波流转,落在那个正施暴的侍卫身上,带着一丝慵懒的威胁,“王爷若是此刻把他这双巧手废了……”说话间,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弹,一道细微的银光闪过。
“嗤啦!”
侍卫腰间佩刀的华丽刀穗应声而断,落在地上沾满泥水。
“……王爷今夜,恐怕就听不成奴家特意准备的新曲了。”
花悦的声音依旧娇媚,但那笑容里已无半分暖意。
那侍卫动作一僵,低头看了看断裂的刀穗,又抬头望向楼上那个美艳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眼神惊疑不定。
他最终还是缓缓移开了踩在苏慕年手上的靴子,冷哼一声,收刀退到一旁。
花悦不动声色地给身边伺候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立刻小跑下楼,费力地将浑身湿透、右手已肿得发紫发亮的苏慕年扶起,半拖半架地带回了暖阁。
“回去禀告王爷,今夜花悦定当扫榻以待,恭候大驾。”
花悦对着肃亲王府的侍卫淡淡道,语气不容置疑。
侍卫们忌惮地看了一眼她,又瞥了瞥地上断裂的刀穗,终究是带着那十二箱缠头,除了那血腥的象牙雕,悻悻离去。
暖阁内,只剩下花悦、小厮和痛得冷汗涔涔的苏慕年。
花悦屏退小厮,佯装关切地为苏慕年处理伤势。
她拿起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他肿胀变形的手指涂药,动作轻柔。
然而,就在她“不经意”转身去取干净布巾时,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