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位“病愈”太子的笑话。
萧衍站在那里,身形依旧略显单薄,他先是轻轻咳嗽了两声,仿佛有些不胜体力。
萧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咳咳,”萧衍清了清嗓子:“二弟所言之事,孤亦有所耳闻。
国库吃紧,确是实情。”
他这话一出,萧景几乎要笑出声来,心道果然如此,萧衍这是要承认自己束手无策了。
谁知萧衍话锋一转:“不过,依孤之见,此事并非无解。
户部之所以捉襟见肘,固然有雪灾与军需叠加之因,但更深层的原因,恐怕在于往年岁入审计不明,以及各地税收、官营产业上缴利润存在诸多积弊。
比如,江南织造局,按例每年应上缴利润三十万两,去年账面却只有区区十万两,言称丝绸滞销。
可孤怎么听说,京中权贵之家,所用锦缎,大多出自江南织造,且价格不菲呢?”
他声音平缓,却字字清晰,目光似无意般扫过几个面色微变的大臣。
“再比如,两淮盐税,号称我大齐钱袋子,可每年解入国库的数额,却总在定额上下浮动,从未有过惊喜。
是盐引难销,还是另有缘故,值得深思。”
萧衍顿了顿,看向一脸错愕的户部尚书:“尚书大人,孤以为,与其临渴掘井,不如正本清源。
即刻派遣钦差,严查各地税收、官营账目,追缴欠款,肃清贪腐。
如此一来,何愁国库不充盈?
至于北境军资,可先从内帑和皇庄收入中暂行挪用一部分应急,待追缴款项回笼,再行补足。
如此,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能整顿吏治,一举两得。”
他这一番话说完,条理清晰,切中要害,不仅提出了解决方案,更直接点出了朝中积弊。
萧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萧衍竟能如此对答如流,而且句句都像巴掌一样打在他和某些人的脸上。
他之前为了拉拢人心,对这些事情可没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重新审视着这个儿子。
突然萧衍微微一笑,“孤还听说,二弟府中去岁采买的锦缎,便有数百匹之多,想来二弟是为了替朝廷分忧,缓解织造局的滞销之困?
真是用心良苦。”
萧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裤子,偏偏萧衍说得“合情合理”,他还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