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带着血淋淋的指向。
那瓶药,我从未真正使用过!
厉昀维持着那凝固的姿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角的肌肉都没有一丝牵动。
空气中那种令人崩溃的死寂持续蔓延,只有我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在过分清晰的空间里回荡。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偏了偏头,视线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落在了自己左腿的口袋处。
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观察显微镜下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样本。
然后,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他做出了一个动作。
那只先前还紧绷着、仿佛蓄势待发的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插进了那个空瘪的左边裤兜。
布料摩擦发出极其细微的“窸窣”声。
他手指在里面似乎极为熟稔地探寻了一下,如同探囊取物般流畅地——夹出了一个东西。
那熟悉的小巧、光滑的蓝色塑料瓶身!
盖子紧闭,密封完好,瓶身晶莹剔透,阳光透过瓶身时折射出澄澈的光晕——里面是几乎完全满瓶的药液,崭新的、一次都未曾按压过。
厉昀低着头,看着掌心里的蓝色瓶子。
那画面奇异又惊悚:穿着干净柔软家居服的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间,平静地捏着一个代表着他长久以来精心构筑的谎言的实物罪证。
他屈起食指,用指甲轻轻弹了一下硬质的塑料瓶身,发出清脆的一声“哒”。
“哦,”他应了一声,平平淡淡的一个单音,尾音消散在令人汗毛倒竖的安静里。
随后,他抬起那双幽黑、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地、毫无情绪波动地看向我。
嘴角似乎微微往上扯动了一点点,但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坦白和……诡异的解脱。
“你说这个啊。”
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然后以疯狂的速度在胸腔里砸击!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面无人色的躯壳。
巨大的耳鸣声尖啸着覆盖了整个世界。
他真的从未让我用过药!
他一直在用维生素片伪装!
他用“污染”的名义把我囚禁在这个无菌的笼子里!
而那些深夜归来的痴迷嗅闻…那些强调药效危险的话语…都是这巨大扭曲中的一环!
“为……什……么……”破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