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随着最后一片“夏午”记忆碎片的剥离,发出一种无声的、巨大的坍塌轰鸣。
一个曾经被温暖、被爱意、被琐碎幸福填满的角落,永远地塌陷下去,只留下一个巨大、冰冷、呼呼灌着穿堂风的空洞。
那空洞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失重的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探针幽蓝的光芒熄灭了,机器的嗡鸣声也低了下去。
“好了。”
老疤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
束缚带被解开。
林晚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软泥,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自己坐起来。
眼前的世界仿佛瞬间被蒙上了一层灰翳,色彩黯淡,声音遥远。
她扶着冰冷的躺椅扶手,指尖传来的金属寒意似乎能冻伤她的骨髓。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干涸。
老疤递过来一个薄薄的、劣质的牛皮纸信封。
林晚伸出冰凉、颤抖得如同风中枯叶的手指,接过。
那信封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里面那几张薄薄纸币的重量。
她把它紧紧攥在手心,粗糙的牛皮纸边缘硌着皮肤。
那点可怜的厚度,此刻却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也像女儿生命仅存的一丝微弱的火种。
她攥得那么紧,指关节都泛出青白色,仿佛一松手,女儿的希望就会从指缝里溜走。
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那台刚刚吞噬了她生命中最明亮部分的冰冷机器,那幽蓝的探针口像一个嘲讽的伤口。
她低着头,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那条通往地面的陡峭阶梯。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踩在无形的荆棘上。
身后,是冰冷的仪器、弥漫的消毒水味和那个如同阴影化身的老疤。
前方,是医院消毒水更浓重的味道,是女儿苍白的小脸,是那串冰冷的数字。
她向上爬着,每一步都耗尽全力,通往人间喧嚣的阶梯,此刻漫长得如同穿越炼狱。
五年光阴,足以将一座城市彻底碾碎重塑,也足以将一个被医生宣判了期限、蜷缩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微弱气息的孱弱女童,在近乎天文数字的医疗资源堆砌和母亲以生命为燃料的孤绝守护下,一点点拉回生的彼岸,最终挺直了曾被命运压弯的脊梁。
此刻,在城市之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