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冷气:“这茶是我亲自监制的,怎么会——您动了江南茶商的蛋糕。”
游畅勾唇,“上个月您压价收茶青,断了十二家茶行的财路。”
顾茶攥紧帕子:“那我该怎么办?”
“装死。”
游畅说得轻,“您明日就咳血,越凶险越好。
等他们以为您快死了,自然会来探虚实。”
三日后,青竹茶坊挂起白幡。
顾茶的“尸身”停在堂屋,游畅站在棺前甩袖:“脉已绝,回天乏术。”
半夜,后窗传来响动。
游畅缩在梁上,看着穿靛青衫的男人摸进来,掀开棺盖的手刚碰到顾茶手腕——“抓贼!”
顾茶猛地坐起,抄起茶铲敲在男人后颈。
男人瘫在地上直抖:“是柳姨娘的远房表舅!
他说只要顾茶死了,茶坊就归他管!”
县丞府的灯笼照进茶坊时,顾茶正拍着游畅肩膀笑:“游小先生这招,比我炒的茶还妙。”
县丞捋着胡子直点头:“畅儿,你娘要是知道你有这本事——”他声音突然哽住。
游畅垂眼:“父亲,我去给母亲上炷香。”
绕过前院时,醉仙楼的陈二从拐角闪出来,灌了口酒压低声音:“柳姨娘在张罗冲喜呢,说您爹这身子骨得娶房小妾冲冲喜。”
游畅脚步顿住。
他进母亲旧院时,月上柳梢。
柳姨娘正捧着药碗从偏房出来,见了他眼尾一弯:“畅哥儿,来给夫人上炷香?”
游畅盯着她的眼睛。
神瞳启动的瞬间,目眩如针,却看清了——柳姨娘的死相是张雕花木床,她攥着酒盏,嘴角淌着黑血,床头摆着半盒朱砂粉。
“柳姨娘费心了。”
游畅弯腰点香,“我娘最疼我,若她知道有人在她院里动心思——”他抬眼笑,“怕是要托梦给我。”
柳姨娘的指尖掐进药碗,瓷片硌得生疼。
夜更深时,顾茶抱着茶罐蹲在院外:“听说你白天审出柳姨娘的人了?”
游畅靠在门框上,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你救我一命,我保你一生。”
“那你可得活得久点。”
顾茶把茶罐塞给他,“这是新炒的碧螺春,没下毒。”
远处,一道黑影从县丞府角门溜出,腰间玉佩闪了闪——是阿福。
今晚,我要灌她一杯“回魂汤”(智斗反击)游畅捏着陈二塞来的纸条,指节泛白。
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冲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