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护士紧张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声音有些发颤：“没……没事，沈女士吓到了，我……我在安抚她……”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几秒钟里，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林教授低沉、凝重却异常清晰果断的声音，只有两个字：“等我。”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嘟…嘟…嘟…” 忙音响起。
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巨大的脱力感让我几乎瘫软在地。
我飞快地将手机塞回小张护士颤抖的手中，在她耳边用气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我重新低下头，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更大声的、失控的啜泣，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清醒只是又一次“精神崩溃”的幻觉。
“好了好了，别哭了，沈女士，我们回去吧。”
拿着扫帚的护理不耐烦地催促着，显然对这片狼藉和我的“歇斯底里”感到厌烦。
小张护士赶紧扶起“哭得浑身发软”的我，搀着我慢慢往外走。
我能感觉到她扶着我手臂的手，冰凉一片，还在微微颤抖。
走出花房，冷冽的山风扑面而来。
我抬起头，望向被高墙切割得四四方方的、铅灰色的天空。
老师……他听到了！
一缕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光，终于刺破了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囚笼。
希望，如同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开始无声地积蓄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我依旧扮演着那个时而清醒、时而恍惚的“病人”。
只是，心底那簇名为希望的火苗，让我在每一次吞下那些精神药物然后偷偷吐掉时，在每一次忍受着身体虚弱进行秘密锻炼时，在每一次面对护理人员冰冷的审视时，都多了一份支撑下去的力气。
我变得更加“安静”了。
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窗前，望着连绵的远山。
眼神依旧是空洞的，但偶尔，会闪过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隐晦的焦灼。
小张护士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
有担忧，有后怕，但更多的是那种做了亏心事般的不安。
她不再单独靠近我，也尽量避免和我有眼神接触。
我知道，她在害怕。
害怕那通电话带来的未知后果，害怕被牵连。
这种等待是煎熬的。
像被架在文火上慢慢炙烤。
我无数次在深夜里惊醒，怀疑那通电话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