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小张护士错愕的眼睛。
“帮我!”
我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迸出来,“张护士,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求你帮我打个电话!
就一个电话!
打给我在市中心医院的导师,林怀民教授!
告诉他我的名字,告诉他‘知微被困兰山,急求非洲医疗队通道’!
求你!
看在那个……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的份上!
帮帮我!”
小张护士彻底惊呆了。
她看着我瞬间判若两人的神情,听着我清晰无比的请求,一时反应不过来,张着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犹豫。
“求你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们会关我一辈子!”
我的声音带上了绝望的哭腔,手指死死抓住她白大褂的袖口,力道大得指节发白,“只是一个电话!
用你的手机!
不会有人知道!
求你!”
角落那边传来脚步声,是那个护士拿着扫帚和簸箕回来了。
小张护士的眼神剧烈地挣扎着。
她看看我布满泪痕却异常清醒的脸,又看看我死死抓住她袖口的手,最后,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花盆和那象征着“逝去”的兰花……就在那个护士快要走到我们面前的前一秒,小张护士猛地一咬牙,飞快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塞进我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手心!
同时用身体不着痕迹地挡了我一下!
“快!”
她几乎是用气声说道,声音带着颤抖。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我颤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稳住,凭着记忆,飞快地按下了那串刻在骨子里的号码——我的导师,国内心外科泰斗林怀民的私人手机号。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喂?”
电话那头传来林教授沉稳而略带疑惑的声音。
他显然不认识这个陌生的号码。
“老师!
是我!
知微!”
我压着嗓子,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兰山疗养院!
顾承屿把我关起来了!
我需要非洲那个医疗援助项目的通道!
现在!
立刻!
求您帮我!”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花房温暖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个拿着扫帚的护士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皱着眉看着蹲在地上的我们:“怎么回事?
还没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