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他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我苍白如纸的脸和空洞的眼睛,薄唇微启,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醒了就好。
医生说你身体损耗很大,需要静养。”
静养?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曾经让我倾注了所有爱恋和温柔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的陌生和……恶心。
胃里一阵翻滚。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反应,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在意。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命令口吻:“苏晚的脚踝扭伤,需要人照顾。
我让陈伯安排你去城郊的兰山疗养院,那里环境清静,适合你休养。”
兰山疗养院?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顾家名下一处极其偏远、几乎与世隔绝的产业,名义上是疗养院,实际上更像一个设施豪华的牢笼!
专门用来“安置”那些需要远离公众视线、或者“精神不稳定”的人!
他要把我关起来?
像处理一件碍事的垃圾一样,把我丢到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比身体的虚弱更让人恐惧。
我猛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为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质问,“顾承屿……那是你的孩子!
你的亲生骨肉!
没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顾承屿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
他缓缓转过身,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沈知微,事到如今,你还想用孩子来要挟我?”
“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它的存在,只会提醒我,你曾经多么处心积虑!
苏晚摔下楼梯,难道不是因为你嫉妒成性,故意推她?”
“去兰山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对他的玷污。
他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袖口,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砰。”
病房门被轻轻带上。
隔绝了他,也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
我独自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