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将苏晚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
“别怕,晚晚,我在。”
他低声安抚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抱着她的手臂坚实而有力。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抱着抽泣的苏晚,大步流星地越过我,朝着别墅大门的方向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碎裂的心脏上。
“陈伯!
备车!
去最近的医院!”
他冷硬的命令声远远传来。
直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庭院外,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身体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跌坐在同样冰冷的地板上。
左脸麻木的痛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清晰、更尖锐的灼烧感。
口腔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我抬手,指尖颤抖地碰了碰嘴角,触到一丝黏腻的湿润。
血。
被他打出的血。
我呆呆地看着指尖那抹刺目的红,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抗拒的、剧烈的绞痛猛地从下腹深处炸开!
那痛楚来得如此凶猛,如此熟悉,却又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百倍!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的腹腔内狠狠撕扯、搅动!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溢出。
我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地按住小腹,试图抵御那灭顶的痛楚。
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迅速浸透了我单薄的裙摆。
我低下头。
刺目的鲜红,在浅色的布料上迅速晕染开,如同盛开的、绝望的彼岸花。
孩子……我的孩子……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呼救,想抓住点什么,可身体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得如同一滩烂泥。
冰冷的汗水瞬间湿透了全身。
“来……来人……”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声音却微弱得如同蚊蚋,破碎不堪。
空荡荡的大厅,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在回荡。
佣人们似乎都被顾承屿带苏晚离开时的动静吓退了,或者,他们根本就没在意我这个被遗弃在角落的“太太”。
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脖颈,越收越紧。
我颤抖着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索着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