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颈处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那形状我再熟悉不过,是幼时太子为救我留下的。
手中的酒杯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太多巧合了——相似的面容、相同的疤痕、皇上反常的恩宠...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心中成形:如果萧景珩就是当年“死去”的太子呢?
宴会结束后,我故意拖延时间,等所有人都离开才走向宫门。
不出所料,萧景珩在马车旁等我。
“夫人今日似乎心不在焉。”
他伸手扶我上马车。
我避开他的触碰,直视他的眼睛:“将军后颈的疤痕,是如何来的?”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战场上的旧伤罢了。”
“是吗?”
我压低声音,“可那分明是烧伤,而且形状与太子当年的一模一样。”
马车内狭小的空间突然变得令人窒息。
萧景珩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夫人想说什么?”
“你是谁?”
我一字一顿地问,“真的只是寒门出身的萧景珩吗?”
他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沈昭,你终于开始怀疑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所以真的是你...你没死?”
“七年前那场大火不是意外。”
他的声音忽然变了,带着我记忆中的那种矜贵,“我不得不假死脱身,以新的身份回来。”
“为什么?”
我声音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接近我?”
“因为我要确认,”他伸手抚上我的脸,这次我没有躲开,“七年后,你的心是否还向着我。”
我猛地打掉他的手:“你利用我?
利用我父亲?”
“我需要丞相的势力。”
他坦然承认,“但我也需要你,昭儿。
七年了,我从未忘记过你。”
马车在丞相府前停下。
我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冲进府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七年的思念、痛苦、挣扎,原来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那晚,我在房中枯坐到天明。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我做出了决定。
萧景珩——或者说太子——想要利用我和父亲夺回皇位。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要让他知道,沈昭早已不是七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了。
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眼下泛青的自己。
一整夜未眠,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