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大约十八九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那眼神里的茫然和恐惧,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安宁七天前踏入这里时的模样。
少女的目光惊惶地扫过昏暗的客厅,扫过地上那滩已经凝固发黑的、形状可怖的血迹,扫过窗边藤椅上那个沉浸编织、如同凝固雕像般的老妇人……最终,她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定格在被猩红绳索死死捆缚在地、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安宁身上。
当她的目光触及安宁那条悬在半空、五指兀自做出捻线动作、僵硬而诡异摆动的手臂时,少女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一声短促到几乎失声的惊呼被她死死捂在嘴里,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就要后退!
就在这一刻——安宁那条完全失控的右臂,猛地停止了那无声的编织动作!
它像是接到了某种无声的最高指令,五指倏地张开,如同捕捉猎物的鹰爪,直直地指向门口少女的方向!
这个动作充满了强烈的、非人的指向性和恶意!
“嗬…呃……”安宁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如同老旧风箱漏气般的嘶哑声响。
这声音完全不像她自己发出的,倒像是某种深埋在这具躯体里的、腐朽的指令被强行激活。
与此同时,窗边藤椅上,那个一直背对着门口、沉浸编织的老妇人,第一次,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她的头。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僵硬感。
枯槁的脖颈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那张如同风干树皮般布满深刻褶皱的脸,在炉火明灭的光线下,缓缓地转向门口的方向。
她的嘴角,那凝固的、僵硬的、非人的弧度,似乎……向上咧开了一点点。
浑浊空洞的眼珠,如同蒙着厚厚灰尘的玻璃球,毫无生气地,精准地“锁定”了门口那个因极度恐惧而僵立当场的少女。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绝对零度般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安宁的四肢百骸。
她清晰地感觉到,捆缚着自己的那些猩红绳索,似乎也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微微蠕动、收紧,散发出更加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少女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藤椅上老妇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