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极限!
她拼命地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想嘶吼,想挣扎,但脖子上的绳索死死勒紧,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她的身体其他部分被猩红的绳索牢牢捆缚,动弹不得,只有那条右臂,像一条独立的、被诅咒的肢体,在空气中进行着无声而诡异的编织!
“嗒…嗒…嗒…”老妇人藤椅发出的吱呀声,竹针碰撞的轻响,和她手臂那僵硬诡异的摆动,三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的协奏曲。
炉火的光线越来越微弱,将安宁被捆缚在地的身影和那条兀自摆动的手臂,投射在墙壁上,形成一个巨大而扭曲、如同蜘蛛在结网的恐怖剪影。
就在这时,筒子楼外,破败的、布满铁锈的单元门,发出了轻微的、被推动的声响。
“吱——呀——”声音很轻,在死寂的夜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安宁被绳索死死勒住的头颅,无法转动。
但她那只兀自诡异摆动的手臂,动作却极其突兀地停顿了一下。
一股冰冷彻骨的绝望,伴随着那推门声,瞬间淹没了她。
老妇人坐在藤椅上的身影没有动,依旧沉浸在编织里。
但她脚边那个小竹筐里,那团鲜红如血的毛线,却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的牵引,微微地、极其诡异地,滚动了一下。
门轴摩擦的声音在死寂中拉长,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最终归于沉寂。
紧接着,是极其轻微、带着犹豫和恐惧的脚步声,试探着,一步、又一步,踩在走廊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由远及近。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7安宁的眼珠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窒息而几乎要从眼眶中爆出,视野边缘开始泛起一片模糊的血色和黑暗。
她无法转头去看,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来了!
下一个人!
新的“乖乖”!
那脚步声在门外徘徊着,带着一种小动物般的惊惶和警惕。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门板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走廊里残余的、昏暗的光线,挤进了这间被炉火微光和诡异编织声统治的屋子。
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安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动几乎要爆裂的眼球,朝门口投去绝望的一瞥。
门缝里,出现了一双眼睛。
一双年轻、清澈,却盛满了巨大惊恐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