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的腥气直冲鼻腔,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田埂上。
太阳还没升起来,空气湿冷得能拧出水来。
我动了动手脚,发现四肢还能动弹,但腰间那把匕首不见了。
“老李?”
我喊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像是从沙地里刮出来的。
没人回应。
我撑起身子,膝盖上的粗布裤子沾满了泥浆,还带着几根干草。
四周静得出奇,连平时早起的鸟都没叫一声。
风停了,连树叶都凝固在枝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住了。
不对劲。
我猛地站起身,四下张望。
不远处是我们的临时营地,几顶破旧帐篷歪斜地立着,风吹不动,连旗子都不飘一下。
“老李!
你在吗?”
还是没人回答。
我快步走向最近的一顶帐篷,拉开拉链。
里面空无一人,地上铺着的旧棉被整齐叠好,像刚收拾完一样。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有人吗?
谁在?!”
我大声吼道。
没有回音。
我绕过帐篷,往村口方向走去。
那里是我们存放农具和种子的地方,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可当我走到村口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庄稼地里一片荒芜,原本种下的第一批麦苗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泥土。
而本该堆放在田边的种子袋、铁锹、镰刀……全都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窸窣声。
我猛地回头,看见老李正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握着一柄熟悉的匕首——正是我昨天还挂在腰间的那一把。
“老李?”
我试探地叫了一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东西是你拿走的吗?”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陌生得像是第一次见面。
我往前走了两步:“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地里什么都没有了?
人都去哪了?”
老李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你问我?
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愣住:“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是谁?”
他缓缓举起匕首,指向我,“你以为你真是这个村子的领导者?”
我后退一步,喉咙干涩:“我是……是我带大家逃到这里来的……我们一起种地、一起守村子……可你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老李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根本不是张天赐。”
我脑中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