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了。
第十章:消失的她:麻木生活与偶发的心痛暴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城市像被浸在水里的海绵,处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林晚退掉了廉价旅馆的房间,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包里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那把断了钥匙的抽屉锁——她把所有与沈修言相关的东西,都锁进了出租屋那个阴暗的抽屉里,包括那一万五千三百块沾满血污的钞票。
她在一家小餐馆找了份洗碗工的活,包吃包住,工资微薄。
每天从清晨到深夜,她的双手都浸泡在冰冷的洗洁精水里,指甲缝里永远嵌着洗不掉的油渍。
同事们看她沉默寡言,脸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便也很少与她搭话,只有偶尔老板骂骂咧咧时,她才会机械地应一声“知道了”。
这天傍晚,林晚端着一摞脏盘子走向水池,路过餐厅电视时,屏幕上闪过一张医院的照片,主持人正在报道:“……我市著名企业家沈氏集团公子沈修言,日前成功完成骨髓移植手术,目前正在康复中……沈修言”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晚的耳朵。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电视上,沈修言穿着干净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面对镜头露出了一个虚弱却依旧俊朗的微笑。
他身边站着沈母,眼眶泛红,握着话筒哽咽着感谢医生和社会各界的关心。
画面很模糊,林晚却觉得那微笑像一把刀,狠狠剜着她的心。
原来他真的没事。
原来他真的“凑够了”手术费,好好地活了下来。
而她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牺牲和自我毁灭,都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看什么呢?
还不快去洗碗!”
后厨的王师傅拍了她一下。
林晚猛地回过神,低下头,加快脚步走向水池。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盘子,也冲刷着她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的苍白。
晚上下班,林晚回到员工宿舍——那是一间狭小的阁楼,屋顶斜斜的,直起身子就会撞到椽子。
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已经被她扔进了垃圾桶,她彻底断绝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偶尔路过报刊亭,看到财经版面上沈氏集团的新闻,她会下意识地避开目光。
那个曾经占据她整个青春的名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