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职责是修复它。
找出它受损的原因,或者追查破坏者,”他微微倾身,隔着工作台,那强大的压迫感再次笼罩过来,“那是我的事情。
你只需要专注于你的修复方案,告诉我,多久能复原?”
他轻描淡写地将她发现的重大线索划归己有,再次清晰地划定了界限——她只是工具,一件被买来修复物品的工具,无权过问其他。
温瓷感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脸颊因屈辱而微微发烫。
她咬紧了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回答:“这种程度的撕裂,需要……需要极其漫长的过程。
清洗、拼接、加固、补绢、全色……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丝毫差错。
保守估计……至少两年。”
“两年?”
沈砚白低低重复,听不出情绪。
他的目光掠过温瓷倔强却难掩苍白疲惫的脸,最后落在她因长时间工作而微微蜷曲的手指上。
那双手,此刻正无意识地按压在冰冷的修复台边缘。
“时间,不是问题。”
他缓缓道,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质量,是唯一的标准。”
他顿了顿,像是下达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全部世界。
你需要什么,开口。
但修复进度,每周向我汇报一次。”
说完,他不再看她,仿佛已经完成了对一件物品的例行检视。
他转身,迈开长腿,沿着来时的楼梯,一步步走了上去。
脚步声沉稳而冷漠,最终消失在厚重的木门之后。
地下室里只剩下温瓷一人,还有那满墙无声注视着她的照片,以及工作台上那道冰冷刺目的裂痕。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种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气息。
温瓷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楼梯上方传来“咔哒”一声门锁闭合的轻响,才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在工作台边。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戴着白手套的双手。
两年?
在这冰冷的地下室,在这无处不在的监控下,在沈砚白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注视下……她真的能撑到那一天吗?
人为破坏的阴影,沈砚白讳莫如深的态度,像两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时间在地下室失去了明确的刻度。
只有恒温恒湿设备规律的嗡鸣,修复台上精密钟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