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灰白色建筑前。
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温瓷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深秋的风带着寒意,卷起她米色风衣的衣角。
她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庞大、冰冷、线条硬朗得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建筑,它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将她渺小的身影完全吞噬。
沈砚白的“家”,更像一个精心设计的牢笼。
一位穿着得体、面无表情的中年管家早已候在门口。
“温小姐,请跟我来。”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瓷沉默地跟随着。
管家带着她绕过灯火通明、挑高惊人的奢华主客厅,走过铺着厚厚地毯、陈列着价值不菲艺术品的冗长走廊,最终,停在了一扇毫不起眼、通向地下的厚重木门前。
“您的住处和工作间安排在这里。”
管家推开木门,一股混合着旧纸张、矿物颜料、天然胶液以及地下室特有的、淡淡的潮湿霉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道向下的水泥阶梯。
温瓷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地下室。
她跟着管家走下楼梯。
出乎意料,地下室并非想象中那般阴暗逼仄。
空间很大,被精心改造过。
顶部嵌入了模拟自然光的专业照明系统,光线明亮而均匀。
恒温恒湿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维持着最适宜保存古物的环境。
中央区域被布置成了一个专业级的书画修复工作台,各种精密的工具、放大镜、特制的绷架一应俱全,甚至比她原先工作室的配置还要高级几分。
靠墙是一排排高大的、温湿度可控的储藏柜。
生活区域则被巧妙地隔开,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套小桌椅,虽然简单,倒也干净整洁。
然而,当温瓷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四周墙壁时,她的呼吸猛地一窒,脚步钉在了原地,如同被无形的钉子狠狠钉穿!
<墙壁。
环绕着整个工作区和部分生活区的墙壁上,几乎被密密麻麻的照片和打印资料覆盖了!
那些照片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她!
有她穿着白大褂,在博物馆修复室里伏案工作的侧影,灯光勾勒出她专注的轮廓;有她戴着特制眼镜,手持细如牛毛的修复针,正在处理一幅古画破洞的特写,眼神沉静得如同古井;有她在某个学术研讨会上发言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