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 她只养我一条路走我一直以为,沈青是我这一生最狠的敌人。
直到那天晚上,我坐在出租屋昏黄的灯下,看完那封匿名邮件发来的全套资料,才第一次明白,她从来没打算把我当敌人。
她只当我是一件产品。
一个备件,一个“她的替身”。
邮件内容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我从十七岁以来的完整教育、医疗、居住与消费记录,从身份证号开始,到我大二时那场突发肠梗阻的急救抢救清单,甚至包括我高中住校期间每月的通讯记录、校园出入卡刷卡记录,密密麻麻,像是某种实验体的成长档案。
第二部分,是一份更完整的“备份计划”草案,开头写着四个字:周然替身案。
落款,是一家公司内部名为“心理与应激模型研究”的部门,旗下隶属于天元资本投资的某家数据科技企业。
我坐在原地,整整十分钟没说出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研究对象”,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把我当成她人生路径中的“失败替代品”——一个以她为模型复制出来的影子人生。
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在不可控事件中,沈青需保留一份与其背景、成长路径、人格特质近似的独立个体作为替补模型,一旦发生突发事件,该模型可承担认知转移风险与社会结构崩溃负担。”
简化一点解释:如果她要失控,她需要一个我,来替她承受后果。
我成了她从小到大“调试”出来的一个社会投影。
她不爱我,也不恨我,她只是“设定”了我。
而我,竟然一直以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在客厅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比以前瘦了,眼神也不再闪躲。
我明白了她的游戏,也明白了她的剧本,但我没打算照着她的安排走到最后。
那天上午,我带着所有证据去见了何闻。
他看完资料,一言不发地坐了很久,最后问我:“你想怎么收尾?”
“不是我收尾。”
我说,“是让她收。”
我把文件打包,邮寄三份:一份给法院,一份给市纪委,还有一份,给了她自己。
我想让她知道,我不是那个只会惊慌、崩溃、躲闪的‘周然’了。
我知道她在看我,也知道她不会直接回应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