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全恢复,小腹偶尔还会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场失去。
精神上的疲惫更是如影随形。
她拿起掉落的银针,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针身。
恍惚间,母亲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似乎又在眼前浮现。
她曾经那么渴望逃离母亲药柜里散发的草药味,逃离那些枯燥的穴位图……如今,这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妈……”她对着冰冷的空气,无声地唤了一声,喉头哽咽。
就在这时,老旧的门板被敲响了,声音急促而粗鲁。
苏晚猛地回神,迅速将桌上的书和针包用一块布盖好。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廉价西装、头发油亮的男人,是傅承聿的助理,小王。
他脸上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居高临下的冷漠,将一个印着烫金喜字的精致请柬,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向苏晚怀里。
“傅总和林小姐的婚礼请柬。”
小王的语气平板无波,眼神扫过苏晚身后简陋寒酸的屋子,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鄙夷,“傅总说了,虽然你和傅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毕竟……‘相识一场’。
让你也沾沾喜气。”
那“沾沾喜气”四个字,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
请柬沉甸甸的,封面是昂贵的烫金纸,勾勒着繁复的玫瑰花纹。
苏晚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冷的纸张,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过。
她没有去接。
请柬“啪”地一声掉落在门口积着灰尘的水泥地上。
小王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还当自己是傅太太呢?
给脸不要脸!”
他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走,皮鞋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很快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门,依旧敞开着。
苏晚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张躺在污秽地上的红色请柬上。
刺目的红,像极了手术台上那片蔓延的血色,像极了失去孩子那晚浸透床单的绝望。
请柬封面上,新郎傅承聿和新娘林薇的名字,紧紧依偎在一起,用华丽的花体字镌刻着,每一个笔画都像淬了毒的嘲笑。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钝刀子割肉般的闷痛。
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可原来,那痛楚只是被深埋,从未消失。
她蹲下身,没有去捡那张请柬,只是伸出冰冷的手指,极其缓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