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根光滑的硬木拐杖,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正是老村长!
他身后跟着几个精壮的汉子,都是村里的熟面孔,有当年总在村口晒太阳的“大壮”,有沉默寡言的“石头”,还有几个年轻些的,面孔陌生,但眼神同样阴沉,手里都攥着锄头或镰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农具的刃口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们像一群从地底钻出的幽灵,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惊讶,没有欢迎,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一种……看待猎物般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老槐树枝叶在夜风中发出的、如同窃窃私语般的沙沙声。
老村长抬起手,用拐杖头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脸上挤出一个极其生硬、如同枯树皮裂开般的笑容,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死寂:“陈槐?
是陈槐娃子回来了吧?
二十年啦……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那“盼”字,咬得格外重,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味道。
瘸子爷的手猛地从我胳膊上滑落,整个人佝偻得更厉害,几乎缩进了阴影里,只剩下那双浑浊的眼睛,充满了绝望的警告。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们不是刚来。
他们一直在等。
那张电报……果然是个圈套!
一个引我回来的、血腥的诱饵!
老村长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那审视的意味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皮肤。
随即,他微微侧过头,视线落在我身旁几乎缩成一团的瘸子爷身上,嘴角那丝僵硬的笑容倏地消失,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冰冷。
“瘸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天还没亮透,你腿脚又不便,摸到这村口来……吹风呢?”
他手中的硬木拐杖又“笃”地敲了一下地面,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瘸子爷浑身剧烈地一哆嗦,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那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棍,指节泛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猫。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把头埋得更低,整个人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去。
“没……没……”他终于挤出两个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