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得直冲脑门,熏得人阵阵发晕。
这树……真的在流血?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这景象诡异得超出了常理,比任何噩梦都要恐怖。
电报上那四个字——“槐树醒了”——像冰锥一样刺进脑海。
难道……难道是真的?
就在我被这骇人景象钉在原地时,身侧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悚然一惊,猛地扭头望去。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阴影里慢慢挪了出来。
借着惨淡的月光,我认出了那张布满沟壑、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是瘸子爷!
他比二十年前更老、更瘦了,一条腿明显地扭曲着,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惧、怜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动作僵硬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同时警惕地朝村子方向瞥了一眼,仿佛害怕被什么东西听见。
我几乎是挪着脚步靠近他。
他身上的味道,一股陈年的霉味和泥土味混合在一起。
“娃……娃子……”瘸子爷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着木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那只枯瘦的手冰冷而有力,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你怎么真回来了?!
快走!
趁着天没亮透,赶紧走!
离开这儿,越远越好!”
“瘸子爷,那电报……”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还有这树……到底怎么回事?”
“电报?”
瘸子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取代,“什么电报?
我不知道!
但……但这树……它真的醒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棵流着暗红汁液的老槐树,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怖,“它在要吃的!
它在找血食!”
“血食?”
我的心猛地一沉,“谁的血食?”
瘸子爷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抓着我的手更用力了,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他凑得更近,一股带着腐朽气息的寒意喷在我脸上,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爹……你娘……二十年前那场暴雨……不是病死的啊,娃子!”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滚着痛苦和无法言说的罪恶,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