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刷一切的噪音。
秦晚站在暴雨中,胸膛剧烈起伏,湿透的婚纱紧紧裹着她,勾勒出她因激动而颤抖的轮廓。
她看着那碎裂的药瓶和车窗上的裂痕,又猛地转过头,视线像两道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我脸上。
那里面没有泪,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退无可退后迸发出的、近乎原始的凶狠和占有欲。
“两清?”
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磨出来,带着铁锈和硝烟的味道,“沈淮舟,你休想!”
她抬起手,不是指向我,而是指向她自己颈侧那道被玻璃划出的、已经不再流血的细细红痕。
雨水冲刷着它,让它看起来像一道淡粉色的印记。
“这道疤,” 她的指尖重重地按在那道伤痕上,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入我的眼底,“是你欠我的!”
她的目光随即移向我西装内袋被撕裂的口子,那里空荡荡的,止痛药已经在她手里化作了飞溅的碎片。
“你的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蛮横的宣告,穿透重重雨幕,“是我秦晚的!”
她猛地向前一步,泥水在她脚下溅开。
身体前倾,带着一种要撕裂这冰冷雨幕、撕裂这七年隔阂、撕裂所有误会和死亡的强大压迫感,逼近到我的面前。
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看到她瞳孔深处那团燃烧一切的火焰。
“当年你像条丧家狗一样跑了!
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的呼吸灼热地喷在我的下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如刀,“这次——”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我,那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痛苦、愤怒、不甘,还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近乎绝望的执着。
“——换我追你!”
“沈淮舟,” 她的声音陡然拔到最高,带着一种撕裂心肺的力量,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暴雨轰鸣,“你他妈给我听好了——”她的身体因为这句即将冲口而出的、积压了七年也等待了七年的宣战而绷紧到了极致。
湿透的婚纱紧贴着她,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下巴不断滴落,砸在积水中。
“这次,你休想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