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纸。
那张皱巴巴的纸片,在苏软颤抖的手中,像一面宣告末日的旗帜。
雨水疯狂地砸在上面,墨迹迅速晕开、流淌。
“还有……还有当年!”
苏软像是豁出去了,巨大的恐惧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死寂的雨幕,“那张照片!
那张我……我躺在淮舟哥床上的照片!
是P的!
是我找人P的!
是我鬼迷心窍!
是我嫉妒你!
是我……是我偷了你的手机拉黑了他!
是我伪造了信息让你以为他背叛了你!”
她语速极快,颠三倒四,巨大的负罪感和此刻的恐惧让她涕泪横流,混合着雨水糊了满脸:“对不起!
秦晚姐!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你们!
是我……呜呜呜……” 她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崩溃的嚎啕大哭。
轰——!
仿佛有颗炸弹在脑海里引爆。
苏软的哭喊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记忆里那个鲜血淋漓的夜晚。
照片……P的?
拉黑?
伪造信息?
七年前那场毁灭性的背叛,那让我痛不欲生、远走他乡的耻辱和愤怒……竟然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僵在原地,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脸颊不断流下,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脊椎骨瞬间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冻得麻木。
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只有苏软那句“胃癌晚期”和“照片是P的”在疯狂地回旋、碰撞,撞得我灵魂都在震颤。
“你……说什么?”
秦晚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很轻,很飘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极度的茫然和不确定。
她握着玻璃的手彻底松开了力道,那片染血的玻璃“啪嗒”一声掉落在她脚边的积水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她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死死地钉在苏软脸上,仿佛要用目光穿透她,看清那荒谬绝伦的真相。
她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全靠一口气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雨水冲刷着她颈间那道细细的血痕,淡红色的血水蜿蜒流下,混入婚纱的泥泞之中。
“晚期……胃癌?”
她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一次,目光缓缓地转向了我。
那双眼睛里,刚才的恨意、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