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背上滚烫的泪水;更是她终于独自站立在夕阳里,摇摇晃晃,眼中重燃的、让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光亮…那些耗尽心血、相濡以沫的日夜是真的。
那份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近乎虔诚的爱也是真的。
难道就因为背叛,就要用最肮脏的手段,把曾经视若珍宝的人彻底碾入泥泞,连同那些珍贵的记忆一起埋葬?
报复的毒焰烧灼着理智,而心底深处残存的、不肯彻底熄灭的余烬却在挣扎。
第三天傍晚,手机震动。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吴亦舒”。
心猛地一缩。
我盯着那名字,直到震动停止。
几秒后,一条短信挤了进来:明天上午十点,市妇幼医院门口。
做个了断。
一个人来。
没有称呼,没有表情。
冰冷的字句像手术刀。
了断?
医院?
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我。
难道…那个产科检查…她是要…?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飞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冷的眩晕。
我猛地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引擎咆哮着撕裂黄昏的宁静,朝着那个曾经承载了无数绝望与希望的地方疾驰而去。
---市妇幼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新生儿的奶香,奇异又矛盾。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块。
我站在门诊大楼入口的阴影里,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十点整。
一辆黑色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停在台阶前。
司机迅速下车拉开后门。
吴亦舒走了下来。
她没穿那天的西装套裙,只裹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羊绒大衣,衬得脸色更加苍白透明,眼下是浓重的青影。
几天不见,她似乎又瘦了一圈,大衣下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她没戴任何首饰,素面朝天,只有唇瓣被自己咬得嫣红,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脆弱。
她抬眼,看到了阴影里的我。
目光相撞,像两把生锈的钝刀在摩擦,火花四溅却又沉闷压抑。
她眼中翻涌着太多情绪:痛苦、愧疚、恐惧,还有一丝…决绝?
“走吧。”
她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率先转身朝里面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我沉默地跟上,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挂号大厅人声嘈杂,婴儿的啼哭,家长的安抚,护士的叫号声…汇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
她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