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吴亦舒车祸瘫痪了。
她父母开出条件:五十万现金,一套房,招婿。
我坐在陈旧的出租屋床边,窗外是城市灰蒙蒙的天。
手机屏幕亮着,吴亦舒父亲的消息冰冷而诱人——五十万,一套房,招婿。
她是大学时我偷偷仰望的月亮,如今跌落尘埃。
身份悬殊的鸿沟似乎被这变故填平了。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最终重重按下:“我娶。”
大学时,她是我遥不可及的星辰。
我从未敢表白。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瘫痪?
我不在乎。
能靠近光就够了。
婚礼简单得近乎潦草。
我搬进那套陪嫁的房子。
吴亦舒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像一尊蒙尘的玉雕。
我蹲下,握住她冰凉的手:“别怕,有我。”
她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我辞了工作。
一边接些零散的设计图纸,一边翻烂了中医典籍。
银针、艾灸、穴位图,成了我新的战场。
她的腿是我的阵地。
每天雷打不动两次针灸、按摩。
清晨一次,黄昏一次。
银针细如牛毛,扎进她苍白萎缩的腿部穴位时,我的手心全是汗。
她偶尔痛得蹙眉,我便停住,笨拙地吹气。
“疼吗?”
我总问。
她摇头,目光落在窗外,很远的地方。
窗台上的绿萝倒是一天天抽长了叶子。
设计单时有时无,收入微薄。
积蓄像阳光下的雪,无声消融。
我卖掉了收藏多年的模型和几块绘图板。
钱换成了上好的艾条和药酒。
她父亲给的钱,我一分没动。
那是她的。
第三年春天,她的小脚趾,在我按摩时,轻轻勾了一下。
像蝴蝶翅膀拂过心尖。
我愣住了,屏住呼吸,不敢动。
生怕惊散了这渺茫的希望。
“亦舒,动一下!
再动一下!”
声音抖得厉害。
她的脚趾,又微弱地蜷缩了一次。
泪水毫无预兆地砸在她脚背上,滚烫。
我抱住她的腿,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
窗外的玉兰,不知何时已缀满枝头。
复健是更漫长的酷刑。
扶她站起,她颤抖如风中落叶。
无数次摔倒,我又无数次将她抱起。
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也浸透她的额发。
“歇会儿吧。”
她喘息着,脸色惨白。
“再试一次,就一次。”
我固执地架起她虚软的身体。
她的重量压着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客厅的地板,被轮椅和我们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