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价值,还给我。”
顾言的脸色变了变。
那笔钱,早就被他拿去填补了公司初创期的窟窿。
他大概以为我早就忘了,或者,根本不屑于提。
白薇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林溪姐,你别冲动,钱的事好商量,你现在没工作……不用商量。”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顾言,我们夫妻一场,十年。
这笔钱,是我爸妈的血汗,不是给你的创业基金。
三天内,打到这个卡上。”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塞进他西装口袋,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胸膛,只觉得一阵恶心。
“至于安安,”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的哽咽,看着顾言的眼睛,“你记住,不是我这个当妈的不要他,是我现在没能力给他你认为的‘最好’。
但我会证明,我能给他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也珍贵得多。”
说完,我没再看他,也没看白薇脸上那副虚假的同情。
转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手里的离婚证,边缘硌着掌心。
十年。
从二十四岁到三十四岁。
最好的年华,都喂了狗。
拖着唯一的行李箱回到娘家那个老小区的出租屋时,天已经擦黑。
小小的两居室,挤着爸妈和正在读高中的弟弟林澈。
我的突然归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
爸妈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箱子,脸色瞬间白了。
“溪溪?
这……这是怎么了?
顾言呢?
安安呢?”
我妈的声音都在抖。
“离了。”
我把箱子推进我那间不足十平米、堆满杂物的小房间,“安安,跟着他爸。”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爸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他……他是不是……”我妈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眼圈瞬间红了,“是不是那个狐狸精?
是不是姓白的那个?”
我疲惫地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巨大的空虚感和对未来无边无际的茫然,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十年的付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除了一个“顾言前妻”的身份标签,我林溪,还剩下什么?
“姐……”弟弟林澈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少年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愤怒。
那晚,我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听着隔壁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