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终,只握住了一片虚无的空气,和指间残留的、一丝早已冰冷的余温。
她走了。
带着他从未真正拥有过、也永远失去了的心。
而他,被永远留在了这座用谎言和冰冷筑就、如今只剩死寂的……金丝牢笼之中。
**一年后,江南,水乡小镇。
**一艘精巧的画舫缓缓驶过青石拱桥,两岸垂柳依依,白墙黛瓦倒映在碧波之中。
船头,一袭素雅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凭栏而立,眉目舒展,气度沉静,正是林栖梧。
她身后,跟着依旧忠心耿耿的青黛。
岸边,一座崭新的三层楼阁临水而建,飞檐翘角,气派非凡。
门楣上高悬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栖锦阁”。
门前车水马龙,衣着光鲜的客人络绎不绝,伙计们迎来送往,生意兴隆。
“小姐,您看,这才一年光景,咱们在江南的第三家分号也开起来了!”
青黛指着那楼阁,语气满是自豪,“您改良的织机和新染出的栖梧青,连江宁织造府都派人来打听呢!”
林栖梧唇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掠过自己一手打造的产业。
远处,她购置的桑田连绵成片,郁郁葱葱,在阳光下闪着生机勃勃的光泽。
在这里,她不再是深宫里被遗忘的符号,她是林东家,是凭自己本事在商界站稳脚跟的林栖梧。
自由的气息,混合着桑叶的清香和织机的嗡鸣,充盈着她的肺腑。
“嗯,很好。”
她轻轻点头,眼中是掌控命运的从容。
这时,一个穿着不起眼布衣的年轻男子匆匆走到岸边,对着画舫上的青黛打了个手势。
青黛会意,走到林栖梧身边,低声道:“小姐,京里递来的消息。”
林栖梧神情未变,只淡淡“嗯”了一声,仿佛听着无关紧要的闲事。
“说是……陛下自去岁起,性情愈发阴郁,勤政之余,常在宫中独酌至深夜。
前几日,据说在御书房……失手打碎了您当年在东宫用过的一方旧砚。”
青黛的声音压得很低,“还……命人将那些诏书碎片,用金箔镶了边,收在一个紫檀盒里,就放在御案旁。”
林栖梧静静地听着,目光依旧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落在岸边繁荣的店铺上,落在远处葱郁的桑田上。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嘲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