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心脏深处!
多年前那个冰冷的雨夜,母亲躺在简陋的县医院病床上,因为“专家资源紧张”而被延误治疗,最终在痛苦中离世的画面,与眼前这对母子绝望的身影瞬间重叠!
她推着轮椅的手猛地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喉咙里翻涌的酸楚和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怒吼。
周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哭闹声惊扰,眉头厌恶地紧紧皱起,用手帕掩住了口鼻:“吵死了!
什么素质!
保安呢?
怎么让这种人跑到这里来闹?
晚晚,快推我进去!
脏死了!”
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上位者的傲慢。
苏晚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周夫人尖锐的“脏死了”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刺穿她的耳膜,直抵记忆深处——六年前那个雨夜,跑车副驾上,林薇薇那声同样嫌恶的尖叫也言犹在耳!
愤怒、悲哀、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看着那对濒临崩溃的母子,看着周夫人冷漠厌弃的侧脸,再低头看看自己颈间这条冰冷沉重的钻石项链——它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份,提醒着她用尊严和伪装换来的、这看似光鲜亮丽的“庇护”。
周夫人不耐烦地用戴着硕大翡翠戒指的手敲了敲轮椅扶手:“晚晚!
聋了吗?
推我进去!”
这一声呵斥,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晚猛地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温顺的伪装彻底碎裂,露出了底下压抑已久的、冰冷的岩浆!
她没有理会周夫人,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松开了握着轮椅的手,一步,一步,朝着那绝望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回响。
“你…你要干什么?”
周夫人惊愕地看着她反常的举动,声音尖利起来。
苏晚置若罔闻。
她走到那位崩溃的母亲面前,蹲下身,目光直接迎向那位束手无策的年长医生,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穿透力:“ECMO机器,立刻调过来给这个孩子用。”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颈间的钻石项链在急促的动作下微微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