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瞬间炸开!
院门敞开着,王老栓和他婆娘瘫坐在泥地上,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赖以生存的那头健壮黄牛,昨天还好好地在棚里嚼着干草,此刻僵直地倒在牛棚门口。
牛眼圆睁,布满血丝,眼珠几乎要凸出来,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痛苦。
嘴角淌出暗红发黑的血沫子,已经半凝固了,散发着浓烈的铁锈般的腥气。
牛身上看不到明显的伤口,但那僵硬的姿态和扭曲的四肢,诉说着临死前承受的巨大痛苦。
“栓……栓叔!”
我声音发颤,喉咙干得发紧,“这……这是咋回事?”
王老栓抬起涕泪横流的脸,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和茫然:“不知道啊!
三儿!
昨儿晚上还好好的!
半夜里就听见它……它叫得那个惨啊……跟被人活剐了似的……等天亮了就……”他说不下去,又是一阵嚎啕。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那股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蹲下身仔细查看。
牛的皮毛冰冷僵硬,死得透透的。
除了口鼻处的黑血,确实找不到外伤。
那股血腥味浓得化不开,钻进鼻腔,直冲脑门。
“狗剩家!
狗剩家的鸡也……”旁边有人惊恐地喊了一嗓子。
我心头又是一沉,拔腿就往隔壁狗剩家跑。
狗剩家的院子更是一片狼藉。
鸡舍的门歪斜着,十几只鸡横七竖八地倒毙在地上、草堆上。
死状和黄牛如出一辙!
鸡冠发紫,鸡喙微张,暗红的血丝从嘴角渗出,小小的眼睛圆瞪着,凝固着同样的惊怖。
整个小院里弥漫着刺鼻的腥臭,混合着鸡粪和死亡的气息。
“完了……全完了……”狗剩靠着土墙滑坐到地上,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地喃喃着,“邪门……太邪门了……”恐慌如同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在死寂的村庄里蔓延开来。
哭嚎声、惊叫声、恐惧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绝望的喧嚣。
越来越多的村民发现自家的牲畜遭了殃。
猪在圈里抽搐着咽了气,看门的土狗死在窝旁,口鼻流血……无一幸免,死状可怖。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惊恐、几乎变了调的声音从村中心方向炸响:“井!
快看井!
井水!
井水变红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
新井!
我发疯似的拨开慌乱的人群,朝着西坡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