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听到。
我也没有再说话,继续沉默地清理着积水,仿佛刚才那句只是无意识的呓语。
几分钟后,当我清理到她笼子正前方时,一个极其微弱、如同蚊蚋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颤抖和虚弱,从铁笼里飘了出来:“……水……渴……”她的眼睛依旧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惨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嘴唇干裂起皮。
那姿态,脆弱得如同暴风雨中即将折断的芦苇。
前世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想办法弄点水给她。
但现在,我知道,这是试探。
致命的试探。
我握着拖把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脸上却适时地掠过一丝挣扎和犹豫,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传来吆五喝六声的大厅方向。
然后,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动作极其隐蔽地,从自己脏污不堪的裤袋里,飞快地掏出一样东西——半块被雨水泡得有些发软的压缩饼干。
这是我前几天“送货”时,一个同样麻木的“猪仔”偷偷塞给我的,大概是最后的怜悯。
我一直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的动作快如闪电,借着弯腰拖地的姿势,将那块黏糊糊的饼干,从铁笼下方狭窄的缝隙里,猛地塞了进去!
随即立刻直起身,头也不抬,继续用力地拖着地,仿佛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从未发生。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兴奋。
我在赌。
赌她需要这点微不足道的“善意”,更赌她对我这个“懦弱新人”产生一丝兴趣。
铁笼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雨点狂暴地敲打着铁皮。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叶蓁那只沾满污泥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谨慎,移动到了那块掉落在笼底泥水里的饼干旁。
沾着泥污的手指,迟疑地触碰了一下那块软塌塌的东西。
她没有立刻吃,也没有看我。
只是将那块饼干紧紧攥在了手心。
雨声依旧轰鸣。
2.我知道,第一枚棋子,落下了。
日子在刀尖上无声滑过。
我像一颗沉默的钉子,将自己深深楔入蛇窟这具腐烂的躯体。
我继续扮演着那个麻木、顺从、偶尔流露出一点点不合时宜的“心软”的阿燃。
清理猪圈时,会偷偷把稍微干净点的食物残渣拨给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