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另一根熏鹅腿突然出现在碗里,“你和小嫂子一人一个腿。”齐飞笑道。
说到酒席,曲声眼风扫过桌上三人,心里有了个计划。
这顿饭,除了曲声,其余三人都吃撑了,在那抚肚子。齐飞打着饱嗝洗碗。
李冬梅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大男人洗碗?
齐飞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奇怪,明早你来看,声哥给小嫂子洗肚兜才好看呢。简直是野狼奶兔子,反了天。”
两人在灶台聊得起劲,曲声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齐飞的屁股毫无悬念地挨了一脚。
“快点儿洗,天快黑了,费灯油。”
李冬梅:……他怎么打人,可我不敢说是怎么回事?
齐飞:……大哥,给点面子。
“冬梅,陆甜!”程灵悦来到,带了一篮子菜蔬,“我娘让我给你们送的。”
程灵悦母亲陈若薇得知冬梅和陆甜是好朋友,女儿要上门找人家玩,一时没什么送的,从菜园子里摘了些茄子豇豆给送来。
还交代女儿来时别叫太多人看见,免得有人把她当作那些献媚的姑娘混为一谈。
程灵悦回嘴,“人曲声都成亲了,也就王丽娥太不要脸,还往人身上贴,村里大部分姑娘都歇了心思。”
陈若薇却觉得不然,“不是还有个齐飞,我可听说了,现在不少姑娘又看上他了。见他最近每日扛着猎物往镇上卖,连邻村的媒婆都动了心思。”
农人家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也想着山里的野物打牙祭。可一个陷阱挖下去,一年能猎到两次就算不错了。
偏齐飞家天天飘肉香。
原来看曲声长得俊啥也没想,如今曲声成了亲,大伙儿开始往深了想。
曲声日日在家陪着媳妇,只有齐飞日日上山。如今齐飞在村里的风评比曲声好了不知多少。
说曲声虚有其表,只会守着媳妇儿懒得要死,年纪还大是个没出息的。齐飞年轻,勤快又有本事。
长得也不赖。
三个姑娘在堂屋说着这些,笑声传进灶房。
齐飞哼着小曲儿将洗好的碗递给曲声,洗了锅加满水,添一把柴——小嫂子要用热水洗澡。
堂屋里,陆甜才知道李冬梅今日之事,拉着她愧疚极了,“冬梅,你总想着我,还托灵悦照顾我。可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
今日要不是齐飞,想想都觉得后怕。
李叔三年前病逝后,李冬梅就让媒婆去了赵家两趟退婚,都赶出门。
陈若兰亲自去也没成功。
自己找到好归宿,却没为小姐妹着想。
李冬梅手一挥,一脸无所谓,“其实我早都想好了,就算那赵家儿子没死,我把娘安顿好也会逃婚。”
婚期本来定在明年年初,谁知道赵家破事那么多,今年初秋就来抢人。
“要不要去溜溜食儿?”
曲声凑到陆甜身旁,大掌在她肩头轻拍,语气温柔。
“好呀,我还没好好看过这个村子呢。”
夕阳像化开的蜜糖,将五人影子拉得细长。
三个姑娘的碎花裙摆扫过路边狗尾巴草,穗子沾满金红的光。陆甜摘了朵蒲公英,鼓着腮帮子吹,白絮恰巧粘在曲声眉梢,惹得李冬梅笑得捶程灵悦肩膀。
炊烟在青瓦上织成纱帐,裹着此起彼伏的乡音。
东头张婶骂儿子偷吃供果的尖嗓门,混着西边老黄狗追鸡的狂吠,都被晚风揉碎了抛进稻田。
“齐飞哥!”一姑娘突然从篱笆后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冒热气的烤红薯,怯生生地捧给齐飞,脸比晚霞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