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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发表时间: 2025-05-29

窗外细雨如丝,檐角滴水成帘。

佛龛前,一缕沉水香袅袅升腾,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蜿蜒的痕迹。

再回到雅间时,紫檀木案几上的茶已经凉透。

郑如堇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青瓷茶盏,抬眸望向对面的崔蔓月:“这次劳烦崔小姐出手相助,会不会让你惹上麻烦?”

崔蔓月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从容笑意,回道:“我每天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报给大伯。”

她指尖轻轻敲击案几,思索几瞬后接着说:“他若问起,我就说见你容貌昳丽,想给自己日后添个助力,才会帮忙。崔家女不为妾,大选当即,我总要拉拢些貌美女子,为日后做打算,想必大伯也能接受这个理由。”

郑如堇会心一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碰到难以解释的事,就把它直接摆在明面上,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世家女怎会没有算计,只是以前的崔蔓月太相信崔相,从未怀疑过而已。

有些人总说“为你好”,可能根本见不得你好!

崔蔓月望着窗外朦胧的雨景,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如今看清现实,她忽然觉得雨中的世界分外清明,之前的困惑也都迎刃而解。

“这样我正好有理由与你继续接触。”崔蔓月转过头,烛光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我只是想结交些没有依仗又美貌的大家闺秀,在当权者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谋划,不足为惧。”

她伸手摘下头上的四蝶穿花碧玉簪,插在郑如堇只戴绢花的发鬓上,温声笑道:“过去我不相信一见如故,今日见到你才知道,认识一个人,不在于时间长短。我虚长你一岁,家中也没有其他姐妹,你就唤我姐姐吧。”

郑如堇感受到簪子插入发鬓微沉的触感,没有迟疑,俯身盈盈一拜:“谢谢崔姐姐。”

崔蔓月指尖轻抚腰间玉佩上的崔氏族徽,终于下定了决心。

与其做别人手中的刀,不如变成持刀的人,将生杀大权握在自己手中。

“立冬之日是姚舒涵的及笄礼,陛下早已准备好了贺礼,是一只孔雀翎钗冠。大伯父已经买通了赐礼的内侍,在钗冠上涂满剧毒,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姚舒涵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郑如堇瞳孔微缩。

她想到崔相会动手,只是没想到这样快,接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内侍会露出马脚,将嫌疑指向姐姐。呵,最爱的女子死在最美的那一刻,还是死于陛下亲自送出的钗冠,换做是谁都得发疯,而姐姐......就会成为替罪羔羊。”

所有凶杀案背后,都会有一个既得利益者。

而这既得利益者,就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崔蔓月望向窗外雨幕,声音也染上了几分飘渺:“也许我说了你也不会信,其实我并不想姚舒涵因我而死。”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我时常在想,女人也许可以有另一种活法,不必为男人互相为难,也不必难为自己。但我身后有崔家上百个族人,肩负着家族使命,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郑如堇定定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一池被骤雨搅动的春水。

虽然两人相识不久,但她相信崔蔓月说的是真话。

因为那双眼睛里的善良过于真实。

“无论住在重檐庑殿顶还是平地茅房......”崔蔓月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女人就要为了男人斗得水深火热,而男人却可以隔岸观火,视做闲来无事的消遣。”

她突然转头看向郑如堇,问道:“生而为人,生而为女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郑如堇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崔姐姐,有时候破茧的意义,并不在于飞翔,而是在于突破束缚。有道是坚者如磐石,虽岁月交替而不移,忍者如柔练,虽艰难困苦而不摧。只有坚且忍者,才能百折不挠,为自己改天换命。”

崔蔓月怔住了。

她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原来这世间真的会有人知你懂你,这种感觉比想象中更要温暖。

郑如堇直言道:“我可以帮姐姐救下姚舒涵,让陛下欠你一个莫大的人情。”

崔蔓月微微眯起眼睛:“我能为你做什么?”

郑如堇挺直脊背,坚定地说:“我需要光明正大的理由走出郑家,替父亲申冤,为母亲报仇!”

窗外最后一缕雨云散去,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崔蔓月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女孩,郑重地回了一个字:“好”。

女子之间的承诺,亦重若千钧。

屋内茶香氤氲,两个女子的倒影在茶汤中轻轻摇曳,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

另一厢,郑昌胤久不见郑如堇回来,在厢房里急得来回踱步,木地板被他踏得咚咚作响。

窗外雨势渐歇,檐角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声声催人心焦。

他迫切的想知道,崔家小姐为何会对郑如堇另眼相看,只能反复追问翠红认识崔蔓月的过程。

翠红的回答始终简单明了。

“我不知道她是谁。”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更不知道她要到哪里去。”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一问三不知。

郑昌胤面对一张蠢得挂相的脸,硬是找不出一丝破绽,只得重重坐回太师椅,手指不停地敲击扶手。

直到骤雨停歇,郑如堇才被崔家丫鬟送回屋内。

郑昌胤一个箭步上前:“崔小姐与你说了什么?为何对你格外青睐?可是对你有什么企图?”

郑如堇瞪着浑圆的大眼睛回道:“我们素不相识,崔小姐怎会与我说什么,大概性情相投是句客套话吧。”

“怎么会......”郑昌胤分明看见崔蔓月拉着郑如堇的手说了许久的话,那热络的神情绝非客套。

正欲追问,他的目光忽然凝在郑如堇发间。

那支四蝶穿花碧玉簪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就在此时,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父亲!”郑应瑶提着裙摆闯了进来,鬓发散乱,眼中含泪,扯着嗓子问道:“我听下人说您将母亲送回了府,还要关进祠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郑昌胤本就心烦意乱,见嫡女如此不知礼数,顿时勃然大怒:“进屋不知道敲门,谁教你的规矩!”他指着门外喝道:“滚出去!”

郑应瑶被这声呵斥惊得后退半步,随即看到站在一旁的郑如堇,怒火更盛:“她们可以在这,凭什么我不行?咱们郑家什么时候嫡妻和嫡女需要给妾室和庶女让路了!”

郑如堇笑容灿烂地回视她,纤纤玉指轻轻抚过发间玉簪。

这个动作立刻吸引了郑应瑶的注意,她声音陡然拔高,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将玉簪夺下:“这玉簪是不是爹给你的?你出身卑贱,凭什么戴这么名贵的簪子!母亲说的对,你娘是狐狸精,你也一身骚味,专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住口!”郑昌胤厉声喝止,却为时已晚。

郑应瑶高高举起玉簪,狠狠摔向地面。

随着一声脆响,四蝶穿花碧玉簪顿时四分五裂,一只玉蝶甚至弹到了郑昌胤脚边。

屋内霎时死寂。

郑如堇缓缓蹲下身,拾起一块块碎片,再抬头时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三姐姐,这玉簪并非是爹给我的,而是博陵崔氏嫡女崔蔓月所赠。”她声音轻得像是叹息:“你就这么摔碎了崔小姐的礼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她交代了......”

“崔......崔蔓月?”郑应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那位可是连宫中贵人都要给三分颜面的世家贵女,自己方才摔的竟是她的东西?

郑昌胤脸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孽障!真是孽障!现在就给我滚回府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郑应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本想为母亲讨个公道,没料到自己也被关了禁闭。

翠红偷偷向郑如堇投去敬佩的目光。

出门一次解决两个。

牛人!

郑如堇低头整理衣袖,掩去唇边一抹冷笑。

雨过天晴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那堆碧玉碎片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