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乌云正缓缓遮住月亮。
玄机子站在坛顶,看着手中的鎏金罗盘,罗盘中心的指针正死死指向县衙的方向。
他抬手点燃香炉,青烟中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天女既至,血祭当行。
裴砚啊裴砚,你以为用她做诱饵就能翻盘?
却不知,你才是我棋盘上最大的棋子。”
香炉里的香灰轻轻震动,露出底下刻着的八个小字:“天命不可逆,逆者必亡。”
而在县衙后堂,苏晚正用裴砚的血在自己掌心画下一个歪扭的“逆”字——那是她母亲教她的第一个汉字,也是她刻在解剖刀上的信念。
“走了。”
裴砚扯过她的手腕,锦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香灰袋,“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慌。
你的血...比任何符咒都管用。”
苏晚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后有块淡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现代实验室的烧杯。
她忽然想起穿越前那具焦尸,心脏处刻着的神秘符号,和裴砚掌心的血痕此刻正在隐隐共鸣。
或许,这不是巧合。
而是两个逆命者,在时空裂缝里的相遇。
# 第四章 观星诡域子时的观星台笼罩在薄雾中,七十二盏青铜灯沿台阶次第亮起,灯油里掺着磷粉,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光芒。
苏晚踩着裴砚的脚印拾级而上,绣着星象的道袍宽大不合身,袖口露出她腕间的银锁——那是她偷偷用发簪刻了“引火”二字的保命符。
“怕了?”
裴砚回头,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像只蓄势待发的孤狼。
他今晚换了身黑色劲装,外披绣着暗纹的披风,腰间挂着的不再是骰子,而是一排装着粉末的羊皮袋。
苏晚没说话,指尖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硝石粉。
方才路过偏殿时,她闻到了浓重的硫磺味——玄机子在炼制火药,数量足够炸平半座山。
而他们此刻要去的主坛,正是火药的核心位置。
坛顶传来钟磬声,玄机子的声音像破风箱般响起:“天时至,天女归,有请——”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苏晚掀开道袍,露出里面穿的月白襦裙,裙角绣着的不是仙气飘飘的云纹,而是一株株止血的艾草。
“这是何意?”
玄机子皱眉,袖中银针蠢蠢欲动。
裴砚却抢先一步上前,折扇“啪”地展开:“国师不是要血祭吗?
本世子特意让她穿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