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难看、混合着污泥和血水的扭曲笑容。
他张开嘴,无声地、疯狂地大笑起来!
眼泪混着污泥滚落。
“嗬…嗬……成了…成了……”这微不足道的一丝气流,如同在无边的绝望沙漠中掘出的第一滴水,给了他继续燃烧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日子,在非人的痛苦和这点滴的进展中,变得模糊而漫长。
七、破庙是回不去了。
王癩子和那些乞丐,连同彪哥一伙泼皮,都成了他需要避开的存在。
他像一只真正的孤魂野鬼,拖着残躯,在庆阳城北这片被遗忘的废墟里游荡。
白天,他蜷缩在倒塌了一半的土墙根下,像一截真正的朽木,忍受着路人的指点和孩童投来的石块,只为节省每一分体力。
偶尔有“善心人”丢下半块硬得硌牙的饼子,他爬过去捡起,默默吞咽,眼神却空洞地望着远处青冥剑宗所在的栖霞山方向,那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夜晚,才是属于他的炼狱时刻。
他找到了一个更隐蔽的藏身之所——一个废弃的、塌陷了大半的地窖。
入口被坍塌的梁木和瓦砾半掩着,散发着浓重的土腥和霉味。
这里,成了他修炼《残心剑诀》的修罗场。
没有剑。
他只能以指为剑。
黑暗中,他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土壁,仅存的那条腿蜷着,另一条断腿残端抵在地上,身体摆出一个极其别扭、甚至反关节的姿势。
这是剑诀图影中一个起始的蓄力动作。
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筋骨扭曲拉伸的咯咯声和撕裂般的剧痛。
他闭着眼,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引导着那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锋锐冰冷的“气”。
这气如同最桀骜不驯的毒龙,每一次引导都是意志与肉体的双重角力。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脊背涌出,瞬间又被地窖的阴冷冻结,在他破烂的衣衫上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牙关紧咬,嘴角不断渗出带着铁锈味的血丝。
“气走手厥阴…逆冲…过肩髃…散于指端……”他心中默念着拗口艰涩的口诀,意念死死锁住那缕在扭曲狭窄的临时通道中艰难穿行的气。
噗!
指尖毫无征兆地微微一麻!
一道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刺骨寒意的气流,竟真的从他食指尖端破皮而出!
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