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冰冷和沉重,什么也没有。
它像个无用的累赘,却又成了他在这地狱般的三年里,唯一能证明“霍云飞”这个名字曾经存在过的、沉甸甸的锚。
二、三年前,那场彻头彻尾的背叛……记忆带着血淋淋的钩子,猛地刺穿冻僵的思绪。
是余洋,他最信任的兄弟、一同长大的挚友!
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爽朗笑意的眼睛,在那一刻只剩下冰冷刻骨的算计和毒蛇般的残忍。
庆功宴上那杯“兄弟酒”,是蚀骨的穿肠毒药!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苦修二十载的浑厚内力,像决堤的洪水般在经脉中疯狂溃散、消逝。
丹田气海,那武者力量的源泉,被对方狞笑着用分筋错骨手硬生生震碎!
更可怖的是刑堂。
冰冷的铁钩,带着倒刺,狠狠洞穿了他肩膀的琵琶骨!
剧痛瞬间炸开,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骨髓里搅动。
鲜血浸透了衣衫,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余洋那张熟悉的脸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下扭曲变形,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挤出来:“霍云飞,勾结魔教,证据确凿!
念在昔日情分,废你武功,逐出宗门,永世不得踏入江北武林一步!
滚吧!”
“不!
余洋!
你为何……”嘶吼被剧痛扼在喉咙里,只剩下绝望的嗬嗬声。
冰冷的地牢,无休止的鞭笞和侮辱……最终,像条真正的死狗一样,被丢出了山门。
从云端坠入泥沼,只需要一杯毒酒,一句谎言。
三、“喂!
霍家的‘大天才’!”
王癞子粗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恶意,粗暴地打断了他痛苦的沉溺。
一只沾满泥污的破碗,被一只粗黑油腻的脚踢了过来,碗里是半块发霉发硬的、沾着泥点的窝头,骨碌碌滚到霍云飞蜷缩的草堆前。
“爷今天心情好,赏你的!
学声狗叫来听听,叫得好听了,爷考虑再赏你半碗馊水!”
火堆旁响起几声猥琐的哄笑。
霍云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埋在破袄里的手攥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这痛感却奇异地压下了胸腔里翻涌的、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屈辱和杀意。
不能动。
动就是死。
残躯,断腿,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恶丐面前,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三年了,他早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