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楼下王大爷养的乌龟下蛋还稀罕”。
什么立直、一发、宝牌、役满,这些名词在我脑子里搅成一锅浆糊。
唯一能勉强搞懂、操作起来也相对不那么手忙脚乱的,好像就只有那个最基础、最不起眼的断幺九了——只要手牌里没有一、九这些幺九牌和字牌(东、南、西、北、中、发、白),凑成四个顺子或刻子,再加一对将头,就能胡牌,简单粗暴,番数低得可怜(只有1番),胡了也赢不了几个点。
但眼下这手牌,似乎……好像……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管他呢!
反正也是输,不如试试!
我果断伸出食指,戳向屏幕角落里那张刺眼的九万,把它狠狠甩进了牌河。
接下来的进程,顺利得让我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
上家打出了一张四万,我毫不犹豫地“吃”!
下家发出一张七索,我眼疾手快地“碰”!
牌桌上仿佛弥漫开一股无形的默契,我需要的牌,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以一种近乎“送货上门”的姿态出现在牌河里。
而对手们,无论是那个顶着“雀圣再临”中二ID的,还是名字叫“牌山の支配者”的,亦或是昵称朴实无华的“隔壁老张”,他们的出牌节奏明显变得……迟钝?
犹豫?
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
好几次,轮到他们出牌时,读秒条几乎要走到尽头,才仓促地打出一张牌,有时是毫无关联的风牌,有时是孤零零的一、九,甚至莫名其妙地打出刚刚摸到的生张。
“搞什么飞机?”
耳机里传来陈胖子疑惑的抱怨,“上家怎么老打中张?
他不怕点炮吗?
还有那个‘支配者’,对着三张西风发什么呆?
这不明摆着的刻子吗?
拆了干嘛?
看不懂啊!”
我没空回应陈胖子的嘀咕。
我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手牌那令人心跳加速的变化中。
随着一张张需要的牌汇入手牌,那最初模糊的“断幺九”构想,正迅速变得清晰、坚实。
当上家又一次,以一种近乎梦游的状态,打出一张安全无比的五饼时,我屏住呼吸,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点下了屏幕中央那个金灿灿的“荣”按钮!
“荣!
断幺九!
30符1番,2000点!”
系统提示音清脆地响起,伴随着点数结算的动画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