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陆沉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
当晚,陆沉杀到我家,醉醺醺的,眼睛却瞪得像铜铃:“苏棠,你到底想怎样?
装失忆好玩吗?”
我啃着鸡爪,“陆先生,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接你吗?”
“苏棠,你之前死缠烂打,要和我订婚……停,每次见面都提‘死缠烂打’,”我抽出湿巾慢条斯理擦手,目光扫过陆沉,“陆先生是……想干嘛?”
“我这么做,不过是怕你恢复记忆后对现在的所作所为追悔莫及。”
陆沉的嗓音沙哑。
我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湿巾在掌心揉出褶皱:“追悔莫及?
那陆先生能否先解答——”我抬眼直视他泛红的眼角,“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16岁和28岁的我喜好跨度这么大吗?
从钢琴家到商人,从郁金香到威士忌,跨度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他瞳孔微缩,我乘胜追击:“而且最有趣的是,”指尖按在左胸口,我挑眉看他,“要是从前那么喜欢你,失忆后见到你该心跳加速吧?
可我在医院看见你时——”我指尖点了点自己心口,“这儿连波动都没有,比心电图直线还平静。”
“为什么跨度那么大,呵~”陆沉冷笑一声,“因为我在绑架案里陪了你三天三夜!”
他突然扣住我后颈,指腹碾过我耳后碎发,“你被关在地下室时浑身发抖,是我把外套披在你身上说‘别怕,有我在’,是我救了你。”
陆沉冷笑一声,指尖骤然松开我的后颈。
他转身时带起的风卷乱玄关的报纸,皮鞋声在楼梯间敲出急促的鼓点。
我盯着他消失的拐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后被他碰过的皮肤,忽然轻笑出声:“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
我是这样的人?”
<我捏着吸管戳奶茶里的珍珠,看着林小满涂着桃红色指甲油的手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忽然开口:“小满,你知道我当年被绑架的事吗?”
“你当时在F国学钢琴,我在国内,知道的不多,当我知道你被绑架的消息时,你已经被陆沉救了出来了,我还去医院看你了,之后你对陆沉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她翻出张旧照片:穿病号服的“我”攥着陆沉的手腕,脸上挂着傻笑,背景是消毒水味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