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崩溃的恐惧。
黑暗中,他身体的温热和力量感成了唯一的支点。
我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支撑下,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
“跟紧我。”
他低语,箍在我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引导着我向下迈步。
脚下的台阶异常陡峭,冰冷而粗糙。
在绝对的黑暗中,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深渊边缘,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我完全依靠着顾衍手臂的引导和身体的支撑,摸索着向下挪动。
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踏得清晰而笃定,仿佛这吞噬一切的黑暗对他毫无影响。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的体温透过衣物源源不断地传来,驱散着我四肢百骸的冰冷。
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坚实有力,每一次微微用力调整方向,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他沉稳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侧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颤栗。
空气里,消毒水和他身上的血腥气淡了,那股清冽如松针般的冷香,却在这封闭的黑暗空间里变得异常清晰,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
每一次他为了稳住我或者调整方向而收紧手臂,他的指尖或手背总会不经意地擦过我的腰侧或后背。
那触碰明明隔着衣物,却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像微弱的电流窜过皮肤,留下一片难以言喻的酥麻和战栗。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急促,心跳也乱了节奏,分不清是因为身后越来越远的撞击声带来的恐惧,还是因为这黑暗中的紧密相贴和那灼人的触碰。
这种陌生而强烈的感官刺激,混合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他复杂难辨的情绪,在我心中搅起惊涛骇浪。
黑暗像一层暧昧的薄纱,将我们之间那层名为“死对头”的冰层悄然融化,暴露出底下某种令人心慌意乱的暗流。
不知向下走了多久,几十级?
几百级?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
身后的撞击声和嘶吼声终于彻底听不见了,只剩下我们两人在死寂中错落的脚步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台阶似乎变得平缓了一些。
顾衍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
他低声道,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带着一点回音。
箍在我腰间的手臂松开了些许,但依旧没有完全放开。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顾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