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刚才那东西,就是在附近游荡,专门寻找落单玩家的‘清洁工’。”
顾衍的目光扫过我身后空无一人的、幽深死寂的走廊,那目光里蕴含的意味让我后背的寒毛再次根根倒竖。
“你一个人,在这里活不过半小时。”
他的陈述冰冷而笃定,像在宣读一份无可辩驳的判决书。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要扼住我的呼吸。
我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这弥漫在空气里的死亡气息,地上那团无声的恐怖,都在无声地印证着他的话。
“……怎么合作?”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与虎谋皮,但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顾衍似乎对我的妥协毫不意外。
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终于清晰了一点,像冰层裂开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
“很简单,”他言简意赅,“跟着我,别掉队,听我指挥。”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秒,补充道,“以及,管住你的好奇心。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
他没有给我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说完便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那条更深、更黑暗的走廊深处。
他的背影挺拔而稳定,步伐从容不迫,仿佛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而不是一个刚刚发生过血腥杀戮的恐怖巢穴。
我站在原地,冰冷的墙壁紧贴着我的后背,寒意不断渗入。
恐惧和巨大的不真实感依旧缠绕着我,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求生欲在疯狂叫嚣。
看着顾衍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那决然的姿态没有丝毫等待的意思,我猛地一咬牙,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动起来。
“等等我!”
我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踉跄着追了上去,脚步虚浮地踏入了那片未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
脚下的路异常湿滑,每一步都踩在某种黏腻冰冷的物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
空气里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得更加浓烈,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两侧的墙壁不再是粗糙的水泥,而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的、类似苔藓或者菌毯的东西,还在极其微弱地搏动着,像无数颗缓慢蠕动的心脏。
光源来自高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