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带着点孤注一掷的冲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就在陆明渊微微调整坐姿,袍角不经意地滑过座椅边缘,垂落下来,靠近屏风这边时——云舒藏在厚重吉服裙摆下的脚,像一只敏捷的狸猫,极快、极轻地伸了出去。
镶着珍珠的软底绣鞋尖,精准地、带着点力道,踢在了那片鸦青色的崭新官袍下摆上。
布料柔软的触感隔着鞋尖传来。
屏风外,那个青色的身影,骤然一僵。
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
连他微微前倾、似乎正要与邻座说话的姿态,都定格在那里。
云舒屏住呼吸,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沉静如深潭的眼眸里,必定掀起了惊涛骇浪。
时间仿佛被拉长。
殿内的低语声、杯盏轻碰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云舒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指尖紧紧攥着吉服的衣料,等待着他的反应。
是惊怒?
是愕然?
还是……更深的了然?
预想中的动静并未立刻传来。
屏风外的人,只是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接着,他搁在膝上的那只手,极其自然地垂落下来,宽大的袍袖随之滑下,巧妙地遮挡住了腿侧的动作。
就在云舒以为他要用沉默将这荒唐一幕遮掩过去时,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从她脚踝处传来!
隔着薄薄的袜子和软缎鞋面,一只温热、带着薄茧的手,如同铁钳般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脚踝!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险些冲破云舒的喉咙,又被她死死咬住下唇咽了回去。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烫得惊人,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那只手的力量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指腹的薄茧摩擦着脚踝处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阵陌生而强烈的战栗。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烙印般烫在她的肌肤上。
他竟敢!
震惊和羞怒让她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她下意识地想用力抽回脚,那只手却纹丝不动,反而收紧了些,带着一种无声的警告和绝对的压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云舒感到一个硬物被强硬地塞进了她另一只手的掌心。
棱角分明,带着纸张特有的挺括感,还有……一丝尚未散尽的、清苦的墨香。
她触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