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而模糊。
“比最快的萨仁还快?”
阿尔山瞪大了眼睛,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萨仁是她家跑得最快的一匹枣红马,她的骄傲。
<“嗯。”
陈暮点点头。
他不太习惯这样的闲聊,尤其是关于那个他拼命逃离的世界。
但阿尔山的问题像草原上不知疲倦的百灵鸟,一个接一个,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鲜活气息。
“那你们……在那么高的地方,都做些什么?”
她换了个位置,身体微微前倾,充满了探知的渴望。
这个问题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陈暮刻意维持的平静。
削着树枝的刀尖猛地一滑,在他左手拇指上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鲜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呀!”
阿尔山惊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几步冲到陈暮面前,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了他受伤的手腕。
她的手心带着薄茧,温热而有力。
陈暮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他习惯了疼痛,习惯了独自处理伤口,这种突如其来的、毫无距离的触碰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别动!”
阿尔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眉头紧锁,清澈的眼底满是急切和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飞快地扫视屋内,目光落在墙角那个盛着清水的破水桶上。
她拉着陈暮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拽到水桶边,强硬地将他的手指按进冰冷的清水里。
刺骨的寒意让陈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伤口的刺痛感反而被暂时压了下去。
阿尔山蹲在他旁边,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仿佛怕他跑了似的。
她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水里晕开的丝丝缕缕的血色,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
她的呼吸很轻,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陈暮冰凉的皮肤。
“家里有药吗?
干净的布?”
她抬起头问。
陈暮僵硬地摇摇头。
他的“家当”简陋得可怜。
阿尔山抿了抿唇,眼神闪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等着!”
她松开他的手,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小屋。
陈暮看着自己浸在冷水里、微微发麻的手指,伤口还在缓慢地渗血。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滚烫的温度和力量。
那是一种陌生的、带着原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