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司言往后退两步似乎是觉得太近沾染了我身上的铜臭味,眉宇间鄙夷更甚。
“苏掌柜生意做这么大也不容易,以后还是不要再犯错了。”
他身上有股清冽的雪松香,闻着叫人飘飘欲仙。
我只能赔笑,伸出手来甩自己巴掌。
我学得多,八岁跟着父亲跑商。
知道达官显贵,尤其是清廉的官宦人家是很瞧不上我们。
嫌弃到因为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网开一面。
果然,路司言拧着眉,瞧那模样真是恶心到极致。
“罢了,你也是初犯。”
这就是放过我了。
我搬着箱子要走,路司言又叫住我。
“还给哪些人送过礼?”
我对天发誓。
“三日前才来的京城,除了路家还没见过别的老爷!
要是说谎,叫我天打五雷轰!”
路司言见问不出什么,只能让我走。
他到底嫩了点。
还没出徽州,京城的礼就已经送完了。
若是等到了京城再打点,铺子租金,各路手续便是忙上半年也开不了门。
所谓刚极必折,路家游离在众多官员之外。
把自己摘得太清,迟早要吃大亏。
劣币驱逐良币,古来有之。
到时我自有机会染指明月般高悬的路司言。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3路家出事很快。
最清廉的路大人被诬陷贪污。
八百两银子。
不及我抬去的半箱子多。
却叫路大人丢了乌纱帽,贬为庶人还不够。
更低一等,是奴隶。
一家子被拉到菜市口叫卖。
路大人是个好官,百姓爱戴他,官场却容不下他。
林大人就是。
我与林大人的关系很好,这一年我没少送他钱财。
为的就是这一天。
林大人原本是路大人的下属,可现在路大人的尚书职位成了他的。
他有心致路家四口于死地。
烈日暴晒,却没有人敢开出价码。
除了我。
我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千两,大人卖不卖?”
林大人有些疑惑,“你要他们有什么用,一家子老弱病残。”
我露出猥琐又下流的笑容。
“大人不知。
当初小的初来乍到,路司言羞辱过我。”
林大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既是如此,人你就带回去吧。”
我走到路司言身边,他渴的嘴唇裂开缝隙。
囚服上结着一团一团的血污,瞧见我还有力气叫骂。
“贱人!”
够烈,我喜欢。
4我把路司言带回府邸。
我的宅子修得并不气派,下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