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泽言苏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掌心温度:顾泽言苏瑶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拾取一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无声之爱苏瑶的爱是无声的刺绣,一针一线缝进顾泽言生活的每个缝隙。清晨五点,她总在厨房熬粥,米粒在锅中翻滚的声响轻得像叹息。她记得他胃不好,保温垫上的粥永远温到第三十分钟——那是他踏入家门的时间。衬衫纽扣的习惯、咖啡勺数的偏好、皮鞋磨损的弧度,这些琐碎的细节在她眼底织成一张密网,网住她所有无处安放的心意。婚后第一年,她把自己变成一座永不疲倦的灯塔。他深夜归家,书房门缝透出的灯光是她守夜的坐标。她轻手轻脚送热茶,茶盏搁在门边矮柜,雾气凝成水珠,第二天被保洁阿姨扫进垃圾桶。她替他整理衣帽间,指尖抚过他衬衫袖口,想起那个雨夜他攥着她的手低哑求救。可此刻,他总在电话里匆匆挂断:“今晚不回。”她便蜷在沙发上数心跳,直到听见电梯叮咚撞碎寂静。2...
《掌心温度:顾泽言苏瑶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1 无声之爱苏瑶的爱是无声的刺绣,一针一线缝进顾泽言生活的每个缝隙。
清晨五点,她总在厨房熬粥,米粒在锅中翻滚的声响轻得像叹息。
她记得他胃不好,保温垫上的粥永远温到第三十分钟——那是他踏入家门的时间。
衬衫纽扣的习惯、咖啡勺数的偏好、皮鞋磨损的弧度,这些琐碎的细节在她眼底织成一张密网,网住她所有无处安放的心意。
婚后第一年,她把自己变成一座永不疲倦的灯塔。
他深夜归家,书房门缝透出的灯光是她守夜的坐标。
她轻手轻脚送热茶,茶盏搁在门边矮柜,雾气凝成水珠,第二天被保洁阿姨扫进垃圾桶。
她替他整理衣帽间,指尖抚过他衬衫袖口,想起那个雨夜他攥着她的手低哑求救。
可此刻,他总在电话里匆匆挂断:“今晚不回。”
她便蜷在沙发上数心跳,直到听见电梯叮咚撞碎寂静。
2 精心准备的生日宴今天是顾泽言的生日,苏瑶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刻有“顾泽言”的银质餐刀。
这是她上周特意托人定制的,刀柄内侧还嵌着他生辰的蓝宝石——他总抱怨家里的刀具不够锋利,切牛排时总发出恼人的钝响。
她深吸一口气,将刀刃浸入冷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手腕,却浇不灭心底那簇躁动的火。
窗外暮色渐沉,她提前三天便开始筹备这场晚餐。
牛排是特意从法国空运的菲力,她反复比对食谱,将烤箱温度调至精确的160度;鹅肝酱要搭配树莓酱解腻,她尝了七种配比,舌尖被酸涩的浆果汁液灼出细小伤口;就连餐桌上的玫瑰,都是清晨五点去花市挑选的,花瓣必须舒展到第七层,才衬得上他西装袖口不经意流露的优雅。
烛台是她亲手用蜂蜡塑形的,每一支都雕着盘旋的藤蔓,火光摇曳时,影子会在墙上织出他侧脸的轮廓。
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唇角弧度拉到第三度时,眼眶突然酸胀——他总说她笑得不够自然,像戴了层透明的壳。
于是她摘下婚戒,用戒指内侧的纹路在烛台底座压出暗纹,那是他们婚礼日期的数字密码。
时针指向七点时,烤箱发出“叮”的轻响。
她戴上丝绒手套取出烤盘,焦糖色的表层在灯光下泛着琥
珀光泽,血水恰到好处地渗出,像一朵未绽放的玫瑰。
摆盘时,她将芦笋摆成他领带的形状,胡萝卜雕成他书房里的镇纸狮子,每一道菜都藏着他们之间隐秘的暗语。
酒杯斟到七分满,红酒是他最爱的勃艮第,醒酒器在月光下流转着紫宝石的光泽,仿佛盛着一汪凝固的夜色。
3 冷掉的晚餐她坐在餐桌旁,每隔五分钟便起身调整烛台的位置。
火苗稍矮了,便用镊子拨高灯芯;玫瑰花瓣有片垂落,立刻蘸水重新抚平褶皱。
壁钟的摆锤规律地敲打着寂静,她数到第一百下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秘书的来电像一柄冰刃刺入心脏:“顾总今晚有紧急会议,让您别等了。”
她盯着“别等了”三个字,喉咙里哽着一声未溢出的叹息。
手指抚过冷掉的牛排,油脂在指尖凝结成黏稠的茧。
餐刀上的蓝宝石折射着冷光,突然刺得她眼眶发疼。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冲进家门,将一叠文件砸在她怀里:“签了它,苏家就能活。”
她颤抖着在离婚协议上按下指纹,他却在她耳畔低语:“我会给你一切。”
如今,那声承诺碎成了餐盘里的冰碴。
眼泪终于砸在桌布上,洇开一朵深色的花。
她抓起蛋糕上的银叉,狠狠刺进奶油里——那本该是香草口味的,她偷偷掺了一勺他幼时最爱的桂花蜜。
叉尖抵住自己掌心时,痛感却远不及胸腔的钝裂。
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餐厅里撞出回响,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蝶。
深夜十一点,她将冷透的菜肴倒进垃圾桶。
鹅肝酱在黑暗中发出腐坏的甜腥气,红酒顺着排水管蜿蜒而下,染红了水槽边缘。
最后熄灭烛火时,她发现灯芯上竟结出一粒小小的泪珠,在火光熄灭的瞬间,迸裂成细碎的星光。
4 透明的影子最后一盏蜡烛熄灭时,她蜷在沙发上数心跳,直到听见他深夜归来的电梯声。
他醉醺醺撞开门,西装浸透雨水,她拧干毛巾为他擦拭,他却猛地攥住她手腕:“别学她那样...”指节硌进她皮肤,她沉默着抽回手,转身时瞥见他衬衫内侧绣着“W”字——那是林婉如的姓氏缩写。
泪水突然烫进眼眶,她咬住嘴唇,把毛巾扔进
洗衣篮。
洗衣机轰鸣着,她蜷在沙发角落数心跳,听着他鼾声渐起。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不过是这场婚姻里的透明影子,连存在的声响都该被消音。
她开始用沉默筑起堡垒。
早餐摆上桌时,他总看见两副碗筷,一碗粥温在保温垫上,另一碗凉得快凝出米膜。
他匆匆吞咽,她低头剥鸡蛋,壳碎成均匀的月牙瓣,蛋白却总被他不经意碰落在地。
某个周末,他心血来潮说要打扫书房,她退到角落,看着西装革履的他被古籍砸中脚背,痛得跌坐在地。
她忍笑递创可贴,他却红着脸将贴纸撕得歪斜。
那一刻,她心底涌起一丝隐秘的快意——原来高高在上的顾泽言,也会在狼狈时露出孩子气的慌张。
5 命运的齿轮她的爱像暗河,在看不见的深处奔涌。
为他准备胃药便签,悄悄塞进他公文包夹层;替他记住衬衫纽扣的松紧习惯,却在公开场合被他冷嘲热讽;精心准备的旅行计划,被他为前女友取消时轻飘飘一句“不重要”击碎。
直到离婚协议签署那日,她终于放任自己蜷缩在浴室,冷水冲刷脸庞,镜中的自己像一片被揉皱的纸。
苏瑶的离婚协议签署那天,指尖在笔尖悬了许久。
她盯着纸页上晕开的墨迹,忽然想起九岁那年,也是这样一场雨。
那天她举着伞从少年宫跑回家,裤脚溅满泥水,却在街角撞见浑身是血的男孩——他蜷缩在梧桐树下,额头磕破的伤口像一朵狰狞的红花。
她吓得后退半步,却听见他微弱的呻吟。
小女孩扎着歪斜的蝴蝶结,将伞柄塞进他掌心,又从书包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按住伤口,我回家找大人帮忙。”
雨丝浸透她的校服,她却蹲在泥泞里,用小手轻轻拍去他脸上的血渍。
这个画面在苏瑶记忆里封存了二十年。
直到离婚后某个失眠的深夜,她整理童年相册时,那张泛黄的新闻剪报突然滑落。
照片边缘蜷曲,却清晰定格着车祸现场的瞬间:扎蝴蝶结的小女孩正踮脚为男孩擦拭伤口,而他紧闭的眼睑下,睫毛沾着雨水,像两排湿润的蝶翼。
<剪报标题写着“豪门幼子车祸遇天使”,她怔怔抚过照片,喉间突然哽住——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分明是成年后西
装革履的顾泽言。
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在她还不懂“爱”为何物时便已转动。
而顾泽言的冷漠,是一柄淬过冰的刀。
他习惯了她的温粥与沉默,将她的关心视为理所当然的附赠。
聚会场上,他带不同的女人招摇过市,任由她难堪的指尖掐进掌心;生日宴上,他让秘书电话冷冰冰切断她的期待;甚至在她家人面前,他仍用讥讽的话语割裂她的尊严。
他漠视她蜷缩的夜晚,漠视她剥鸡蛋时颤抖的刀尖,漠视她藏在保温垫下的所有等待。
直到某日,他在书房整理旧物时,一张被压在最底层的新闻剪报突然滑落。
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蝴蝶结,正踮脚为他擦拭伤口。
他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岸——原来当年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孩,早已在她心底埋下了无法拔除的种子。
6 重生的苏瑶离婚后的苏瑶,像一株被连根拔起的植物,在陌生的土壤里艰难重生。
她将离婚协议锁进抽屉最底层,却把钥匙扔进了花园池塘。
清晨不再为谁熬粥,她开始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哪怕嘴角弧度总像被风吹歪的蒲公英。
第一周,她失眠到凌晨三点,数着天花板裂缝的形状;第二周,她报名了插画课程,颜料在画布上晕染出扭曲的玫瑰;第三个月,她接到前同事的聚会邀约,穿上了久违的亮色连衣裙。
她重新踏入职场,从咖啡机旁的行政小妹做起。
手指被文件割破时,她不再等待谁的创可贴,而是自己撕下便签草草包扎。
某个暴雨夜加班,她蜷在茶水间喝冷掉的咖啡,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顾泽言的车停在公司楼下,车灯在雨幕中闪烁如鬼影。
她攥紧马克杯,直到杯壁在掌心烫出红痕。
第二天,她申请调去了分公司,行李箱里带着那幅未完成的玫瑰画,花瓣边缘被泪水晕得模糊。
周末,她开始去养老院做义工。
老人们颤巍巍递来的糕点,她不再推拒,学着品尝每一口甜腻。
某个午后,她为失忆的老太太梳头,银丝缠在梳齿上,像极了她曾为顾泽言理顺的衬衫褶皱。
她忽然落泪,却笑着将梳子插进老太太发髻:“真好看,像年轻时的明星。”
那天傍晚,她在夕阳里收到母亲的信息:“瑶瑶,周末回家吃饭吧
。”
她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回复:“好,我带桂花酒。”
她的画技逐渐精进,画廊老板看中她的作品,提议办一场小型展览。
开幕那日,她站在自己的玫瑰画作前,每一朵花都带着锋利的刺,却绽放在灼烧般的红色里。
顾泽言突兀地出现,西装袖口沾着红酒渍,像极了当年生日宴上的狼狈。
她转身欲走,却听见他沙哑开口:“你的画...和我书房里的旧围裙很像。”
她脊背僵住,却未回头。
展览结束时,她收到匿名寄来的百合花束,卡片上写着:“你的刺,很美。”
她开始允许自己脆弱,却不再为任何人低头。
公司聚餐时,年轻男同事递来的酒杯,她笑着抿一口便搁在桌角;母亲催婚的电话,她不再沉默以对,而是轻声说:“我在学给自己织毛衣。”
某个失眠的深夜,她翻出童年相册,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蝴蝶结,正蹲在车祸现场为浑身是血的男孩擦拭眼泪。
她突然捂住嘴,泪水砸在玻璃相框上——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在她九岁那年便已开始转动。
7 顾泽言的悔意顾泽言的后悔是无声的溃堤,在苏瑶消失的裂缝中悄然蔓延。
离婚协议签署后的第一个清晨,他照常走向餐桌,却看见空荡荡的桌面。
保温垫冷得像一块铁,没有温粥,没有剥好的鸡蛋,连碗筷的摆放都整齐得令人窒息。
他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抚过桌沿——这里曾残留着她起身时衣袖带起的热气,此刻却只余冰冷的木纹。
他开始在深夜翻找抽屉里的旧物。
苏瑶的手写便签从各个角落涌出:“胃药在第二层雨伞在玄关第三格衬衫纽扣习惯松两粒”。
字迹娟秀如她的人,每一张纸都像一把钝刀,割开他麻木的神经。
他攥着那些纸片蜷在沙发上,电视屏幕闪烁的雪花声里,突然想起某个暴雨夜,她为他擦拭衬衫上的红酒渍,绣针在围裙内侧绣出一朵歪斜的玫瑰。
那时他嗤笑她笨拙,此刻却将围裙贴在脸颊,羊毛的触感刺痛眼眶。
他学会在办公桌上摆两副碗筷,却总在吞咽冷掉的咖啡时呛得咳嗽。
秘书送来的文件里,偶尔会夹杂一张便签,字迹工整得像打印体:“顾总,今晚会议资料已整理。”
他盯着“顾总”二字出神
,恍惚看见苏瑶从前蜷在书房角落,为他整理文件时睫毛轻颤的模样。
她总在他签字的角落画小向日葵,此刻那些空白处像伤口,渗出无声的痛。
他开始梦见童年的车祸现场。
浑身是血的自己蜷缩在雨中,扎蝴蝶结的小女孩用颤抖的手擦去他脸上的血。
惊醒时,床头灯照亮离婚协议,他抓起那张车祸照片,泛黄的边角蜷曲如枯叶。
原来当年那个救他的女孩,早已在他生命中织下看不见的网。
他想起自己曾为前女友取消旅行时,苏瑶蜷在沙发上的背影——她沉默得像一块被遗忘的玉石,而他竟残忍地连打磨的耐心都不愿给予。
8 深夜的胃药公司聚会上,他盯着苏瑶与同事谈笑的身影。
她穿浅蓝色衬衫,领口纽扣错了一粒,却没人像他从前那样俯身为她整理。
酒杯递到她面前时,他几乎要冲过去夺下,却只能攥紧椅背,指甲掐进木纹。
她醉眼朦胧被扶进洗手间,他尾随而至,听见她干呕时压抑的哭声。
他猛地撞开门,她却慌忙擦脸转身:“顾总,请回吧。”
那声“顾总”像一根针,刺进他溃烂的伤口。
他攥住她手腕,颤抖着说:“让我照顾你...像从前你照顾我那样。”
她却轻笑,泪水滑进嘴角:“顾泽言,你终于学会了痛。”
他的悔意最终在旧物中爆发。
深夜整理书房时,西装革履的他被古籍砸中脚背,跌坐在地。
苏瑶曾递创可贴的画面与此刻重叠,他忽然嘶吼着砸向书架,古董瓷器碎裂的声音中,他蜷缩成九岁那年车祸的模样。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满地狼藉上,他突然看清自己这些年用冷漠筑起的堡垒,原来不过是座困住自己的牢。
苏瑶这边,失眠的深夜被手机震动惊醒。
屏幕上是顾泽言的秘书发来的消息:“苏姐,这么晚了实在不好意思,顾总这会胃疼的厉害,我这边有家里急事赶不过去,您看看能不能帮帮忙送一下药。”
她攥着手机在床上上愣怔许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去还是不去?”
苏瑶的手指抠着门框边缘的漆痕,指甲在木纹上刮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无意识地丈量着婚姻残留的厚度。
她掌心攥着的胃药盒发烫,像一块灼人的烙铁,提醒着她此行的荒诞理由。
门开的
刹那,顾泽言裹挟着酒气闯入她的视线——衬衫领口歪斜,喉结在阴影里不安地滚动,颈侧那道未愈合的晒伤像一道猩红的鞭痕,抽裂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他踉跄着伸手要抓她的手腕,她却本能地侧身避开。
指尖掠过他掌心时,那道新鲜的烫伤疤痕让她的喉头猛地哽住。
疤痕的形状像极了他婚礼蛋糕上被烛火燎焦的糖玫瑰,那时他连蛋糕的第一口都没尝,就被秘书的电话召回了公司。
厨房里,他系着她留下的旧围裙,羊毛料子松垮地垂在腰间,内侧绣的玫瑰刺扎进皮肤,红丝线褪成黯淡的粉,在蒸汽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血色。
他笨拙地搅动粥锅,蒸汽腾起时,苏瑶忽然发现他耳尖泛红——这个撒谎时永远的老征兆。
锅沿溢出的粥浆在他手背蜿蜒,他擦拭时指尖颤抖得连抹布都握不稳。
这个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连一碗粥都煮得狼狈不堪。
她咬住下唇,血痕在唇肉上洇开,却仍倔强地仰头逼回眼泪。
那些冷掉的烛光晚餐、秘书冷漠的电话通知、公开场合的羞辱......此刻全化作利刃,在胸腔里割出细密的伤口。
“别走...”他低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醉意的热气拂在她颈后。
她的脊背僵如冻冰,却听见自己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他攥住她裙摆的力度大得惊人,布料在指节间皱成团,仿佛要攥住一段早已碎裂的时光。
她转身时,他衬衫口袋里露出的照片角刺痛了她的眼——泛黄的边缘,扎蝴蝶结的小女孩,浑身是血的男孩...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像被针尖刺破的墨球。
厨房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她伸手触到照片的瞬间,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粥锅。
瓷碗碎裂的声响混着他压抑的呜咽,在蒸汽弥漫的厨房里炸开。
她看见他掌心那道烫伤——上周董事会上被热咖啡泼溅的伤,而她当时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他伸手欲抚她脸颊,她却抬手格挡。
腕骨相碰的刹那,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指尖猛地蜷缩,仿佛触到烙铁。
沉默在厨房蔓延,蒸汽在窗上冷凝成蜿蜒的水痕,像无数看不见的泪。
苏瑶深吸一口气,将胃药盒重重搁在灶台。
转身时,裙摆掠过他小腿,他像被烫到般跳
开,却又在门缝闭合前扑过来——手指卡在门框里,指节被夹得发白,却固执地不肯抽回。
门外,她倚着墙滑落至地面。
掌心掐进自己的血肉,血珠从指甲缝渗出,混着药盒边缘的纸屑。
夜风灌进楼道,她听见门内传来更多瓷器碎裂的声响,夹杂着一声闷哑的、像是孩童般的呜咽。
那声音让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车祸现场蜷缩在雨里的男孩,和那个用蝴蝶结发绳为他包扎的小女孩。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缓慢放大,倒映着记忆里无数个等待他归家的夜晚,此刻终于碎成星点。
9 笨拙的执着他开始笨拙地入侵她的生活,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虽然手法生疏,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认真和执着。
每天早上七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出现。
清晨的露珠打湿了花瓣,花茎也因为他长时间的紧握而被攥出了褶皱,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公司的大门,仿佛那里有他全部的世界。
当她终于走出来时,他会立刻迎上去,脸上露出有些紧张的笑容,然后将那束玫瑰递到她面前。
她总是面无表情地接过,转身离开,甚至连一句谢谢都吝啬给予。
然而,当她转身的瞬间,他却看到她偷偷地嗅了嗅那束玫瑰的香气,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不仅在早上送花,还会为她准备午餐。
起初,午餐盒里的菜肴总是惨不忍睹,焦黑的炒蛋、半生不熟的蔬菜,让人看了就没有食欲。
但他并没有气馁,而是不断地学习和尝试,慢慢地,午餐盒里的食物开始有了一些进步,从勉强能入口的意面,到逐渐变得美味可口。
除了食物,他还会在午餐盒里留下一张字条,上面的留言也越来越长。
有时是对她当天穿着的赞美,有时是一些关心的话语,甚至还有一些幽默的小笑话。
比如有一天,他写道:“今天你穿的蓝色衬衫很好看——虽然领口扣错了纽孔。”
这样的小细节让她不禁会心一笑。
有一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她站在公司门口,望着倾盆而下的大雨,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他像一个英雄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把伞。
他的半边
身子已经湿透了,但他却固执地将伞倾斜向她,自己则暴露在雨水中。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她默默地接过伞,上了车,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瞥见了他后颈上晒蜕皮的痕迹。
那是他从前不屑于涂防晒霜的傲慢留下的印记,如今却成了他为她付出的证明。
她的心中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车窗上的雨痕模糊了整座城市,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家庭聚会那晚,灯光昏黄,气氛热烈。
他站在她身前,挡住了递向她的第七杯酒。
她惊讶地看着他,他却微笑着,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那杯酒像火一样在他胃里燃烧,他感到胃袋翻涌,但他强忍着,笑着对她说:“我没事,别担心。”
她不放心,扶着他走进洗手间。
关上门,她听到他对着马桶干呕的声音,心中一阵刺痛。
她默默地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希望能缓解他的不适。
他接过水,仰头喝下,然后靠在墙上,紧闭双眼。
突然,他醉眼朦胧地睁开眼睛,伸手扯住了她的裙摆。
“别走……别像小时候那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哀求。
她蹲下身,与他平视。
这时,她注意到他衬衫口袋鼓鼓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伸手去掏,当她把那张纸拿出来时,她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那是一张车祸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纸角蜷曲,但画面依然清晰可见。
照片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躺在地上,而她,那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正蹲在他身旁,轻轻拍去他脸上的尘土。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
她看到了那个受伤的男孩,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怜悯。
她用自己的裙摆为他擦拭伤口,安慰他不要害怕。
原来,当年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孩,早已在她心底埋下了一颗无法拔除的种子。
这颗种子在岁月的流逝中悄然生长。
10 新的枝桠从那以后,他们的生活就像一棵大树,开始长出新的枝桠。
他会模仿她把衬衫的纽扣系得
松松垮垮,这样当她不经意间用手指轻轻触碰时,他就能感受到那一丝温暖。
而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拒绝他帮忙剥鸡蛋,尽管他的动作有些笨拙,甚至会把蛋壳弄碎在掌心,但最终蛋白还是能够完整地落入碗中。
每到周末的午后,他们就会蜷缩在沙发上一起看那些老旧的电影。
他总是喜欢抢夺她手中的毛毯,可当冷气袭来时,他又会悄悄地把毛毯裹在她的肩头,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书架上那本一直被冷落的《小王子》,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被翻开。
那张夹在书里的照片,也随着书页的翻动,在阳光下泛起了温柔的褶皱。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水湿润了她的手背,这潮湿的汗渍仿佛泄露了他所有未曾说出口的歉意。
而她,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顾虑,放任自己完全地陷入他那微微颤抖的怀抱。
他们就像两片漂泊的落叶,在这个迟来的春天里,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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