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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事从来没发生过,但我忘不掉那个小女孩,也忘不掉她妈妈的名字赵淑英……”妈的名字像刀片割开我的喉咙。
我跌跌撞撞扑向墙角,吐得昏天黑地,仿佛要把这七年咽下的所有苦水都吐干净。
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我蜷缩在满床碎纸中间,手里攥着最后一片:“我天天做噩梦,梦见那个穿蓝底白花裙子的小姑娘。
等攒够老婆的手术费,我就去自首。”
晨光透过铁栅栏照进来,照清了日记本上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鲜血淋漓。
“哈哈哈哈——”我突然笑出声,笑得浑身发抖,笑得喉咙嘶哑。
笑得早上五点半的清晨,变成了乌云翻卷的黑夜。
多讽刺啊,妈妈还跟我说拆迁队多给了五万,“多给了五万!
多给了五万!
这他妈原来是我妹妹的买命钱!
哈哈哈哈!”
我惨笑着,哭嚎着,透过拼贴的日记本,看到妹妹那张破碎的脸。
没想到真相居然藏在我每天翻捡的垃圾堆里,藏在这堆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的碎片中。
没想到我和真相的不期而遇竟是如此偶然。
没想到真相竟是那样冰冷、残酷、触目惊心!
小梅不是意外死亡。
她是被活埋的!
第二章 七年时光“小梅没了,你快回来!”
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我记得电话那头妈的声音嘶哑:“苔啊……小梅没了……拆迁的时候乱跑……”当时我死死攥着省城高中宿舍公用电话的听筒,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妈说小梅是为了拿作业本跑回危房,被突然倒塌的墙砸中了。
妹妹小梅,扎着两条羊角辫,穿着蓝底白花的裙子,总喜欢跟在我身后喊“姐姐”。
她爱笑,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每次我放学回家,她都会扑过来抱住我,然后撒娇要我陪她玩游戏。
可现在呢?
她躺在冰冷的骨灰盒里,十六岁的她,小小的一捧骨灰,都占不满半个盒子。
更可怕的是,小梅的死只是噩梦的开始。
父亲当时也在现场,墙壁倒塌时,他本能地上去救小梅,却被倒塌的墙体压住了腿,从此成了瘸子。
他本是方圆十里有名的泥瓦匠,现在无法再登高上低,便不再去工地干活。
他也不屑于去饭馆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