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晴，我爸是个普通农民。
我从记事起就知道，我妈生下我后就跟睡着了一样，再也没醒过来。
我爸说那是老天爷把妈的魂儿牵走了，要不咋连个梦都不肯入呢。
三个哥哥总爱捏我脸，二哥说：“你瞧咱这小妹多福气，妈在天上净使唤星星给她照亮呢！”
他们围在我床边讲鬼故事时，我也不怕，因为哥几个总说，咱家有四个大汉，保准把鬼都吓跑。
每次出门，我准得穿得花枝招展的——粉裙子、红发卡，活像朵小刺猬。
哥哥们跟着我走在村道上，我咋闹腾咋跳，他们就咋跟着笑。
路过老槐树下，村里的王大娘准会探出头来：“哎哟，老苏家这闺女咋跟蝴蝶似的，怕是把妈的魂儿都招回来了！”
我爸准会腼腆地挠头：“咱家就这闺女，得给妈争脸！”
就因为我是全家唯一扎小辫的，连老天爷都格外眷顾。
五岁那次我发高烧，昏昏沉沉听见爸在大哥床边说话：“咱这小妮子，脸都烧红了……”我迷迷糊糊感觉额头被冰凉的毛巾轻抚，睁开眼就见我爸蓬头垢面地守着，泪顺着刀刻般的皱纹往下淌。
我伸出小手戳他：“爸，你咋跟女的似的爱哭。”
他破涕为笑，把怀里的暖水袋塞我怀里：“晴晴最乖了，快好起来，爸爸给你买糖吃！”
就这样，我在三个哥哥的胳肢窝里、在爸的自行车后座长大。
十八年如一日，清晨我爸准会把豆浆喂到我嘴边，晚上把被子掖到我下巴。
连隔壁王二叔都打趣：“老苏，你这闺女怕是要捧到十八岁出嫁喽！”
我爸笑笑道：“那可不是，求星星盼月亮才得来的闺女……”我十八岁那年，成了全村第一个考上一本的女娃。
通知书寄到那天，爸正在楼下牛肉面馆打工。
他抄起围裙擦手，一路小跑冲出来，脸比油泼辣椒还红，进门就把我拽起来转圈：“咱家晴晴出息了！
老板，再来碗大碗牛肉面，我闺女爱吃！”
面馆老板老马正拿着破吉他唱《海阔天空》，爸拽过吉他往脑后一搭：“马子，晴晴考上了，来首《光辉岁月》！”
他一只手揪着围裙当麦克风，一只脚打着节拍：“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唱得跑调比猫叫还难听，引得食客们哈哈大笑。
那模样，像个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