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惧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疯狂。
长街两侧,早已围满了被惊动的街坊和路人。
他们撑着伞,或躲在屋檐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目光中有鄙夷,有嘲讽,有唏嘘,也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对眼前这巨大落差产生的怜悯。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撑着伞,站在台阶之上。
昏黄的灯光从身后敞开的门内透出,将我的身影拉长,投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也笼罩在谢珩狼狈不堪的身上。
雨水敲打着油纸伞面,发出连绵不绝的“噗噗”声,像一首单调而冰冷的背景乐。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视我如草芥、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如今像一条丧家之犬般跪在泥泞里,声泪俱下地忏悔、哀求。
他口中那些“夫妻情分”、“重新开始”的字眼,落在耳中,只觉荒谬而讽刺。
他悔的,从来不是对我的伤害。
他悔的,是失去了侯府的荣光,是发现自己走投无路时,才想起我这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前妻,竟成了唯一可能抓住的浮木。
台阶下,积水的寒意似乎顺着鞋底蔓延上来。
我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尖冰凉。
终于,在他语无伦次的哀求声中,我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让谢珩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以为看到了转机,挣扎着想站起来。
然而,我只是停在了台阶的边缘,离他跪着的泥水还有一步之遥。
然后,我微微弯下了腰。
油纸伞向前倾斜,宽大的伞面,堪堪遮住了跪在雨中的谢珩头顶那片肆虐的雨幕。
滂沱的雨水瞬间被隔绝在外。
谢珩猛地一怔,仰起的脸上,雨水冲刷的痕迹还在,但新的雨滴已经不再落下。
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丝希冀,嘴唇哆嗦着:“夫……夫人……你……”我俯视着他。
伞沿的阴影落在我脸上,让我的神情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的星子,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卑微如尘的倒影。
“谢珩,”我的声音穿透雨幕,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宣判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也传入周围每一个屏息凝神的围观者耳中。
“本官现在,”我清晰地吐出最后两个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