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让妈过去?”
“不!”
我几乎是立刻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随即又迅速软了下去,带着恳求,“真的不用。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我放得极轻,带着一种疲惫不堪的依赖感。
电话那头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我能想象沈恪此刻的表情,眉头微蹙,眼神里是权衡利弊的深沉。
最终,他妥协了,声音依旧温柔似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好吧,晚晚。
那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记住,明天是我们最重要的日子。
我爱你。”
“……嗯。
我也爱你。”
我对着空气,对着这满室的谎言与罪恶,平静地吐出这三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冰冷刺骨,毫无温度。
电话挂断的忙音响起,像是一声终结的丧钟。
客厅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香槟液体缓缓流淌的粘稠声响,和我自己沉重的心跳。
我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机,指尖冰凉。
目光落在地板上那片狼藉中,那枚被香槟浸泡的钻戒上,它正反射着吊灯冰冷的光,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沈恪的爱?
沈恪的幸福?
我弯腰,无视脚底的刺痛,赤脚踩过冰冷的玻璃碎片和黏腻的酒液,走向那堆废墟。
我的目标不是钻戒,而是那个被摔在角落、封面沾染了酒渍的深蓝色硬壳笔记本。
我把它捡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属于江临的温度。
硬壳的边缘硌着胸口,带来真实的痛感。
然后,我走向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城市的霓虹在暴雨的冲刷下扭曲、变形,像一张模糊而巨大的、光怪陆离的网。
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
我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窗,任由窗外那片扭曲的光影将我吞噬。
怀里的日记本像一块烙铁,灼烧着我的皮肤,也灼烧着我空洞的胸腔里唯一残存的念头。
沈恪。
你想要的盛大婚礼,我会给你。
我会穿着最美的婚纱,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央。
然后……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精心构筑的、沾满鲜血的“幸福”王国,如何在你面前,一寸寸,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我会送你一份,毕生难忘的“新婚”贺礼。
---三个月后,华灯初上。
深城最高建筑“云端之眼”顶层,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