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男人……那个七年前,在江临“失踪”后,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陪伴支撑我度过最黑暗时光的男人……喉咙深处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
胃里翻江倒海,冰冷的绝望和滚烫的愤怒交织成一张巨网,将我死死捆缚,越收越紧。
我死死攥着那页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仿佛要将它连同这残酷的真相一起捏碎。
目光,不受控制地、僵硬地移向那个深蓝色的丝绒小方盒。
指尖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带着一种毁灭性的预感,我猛地掀开了盒盖。
银白色的铂金指环,在冷硬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目的光芒。
戒指内侧,清晰地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J&W”。
Jiang Lin & Su Wan。
江临和苏晚。
一枚从未送出过的、迟到了七年的求婚钻戒。
它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深蓝色的丝绒上,像一颗被强行剜出的、凝固的心脏,无声地诉说着主人未尽的、被残忍扼杀的爱意与期待。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砸落在冰凉的戒面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迹。
是泪?
还是心头滴落的血?
不知道。
也分不清了。
世界彻底失去了声音,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冲撞的轰鸣。
我像个被抽走了所有骨骼的提线木偶,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昂贵的、洁白的婚纱裙摆像一朵被粗暴揉碎的花,铺展在光洁的地板上,沾染了尘埃。
我抬起头,空洞的目光直直地投向客厅中央那面巨大的、光可鉴人的墙壁。
墙上,那幅镶嵌着华丽金框的婚纱照依旧高高悬挂。
照片里,沈恪的笑容依旧温润如玉,眼神深情得仿佛能溺毙整个世界。
而我依偎在他怀里,笑容灿烂,眼神纯净,像一只被精心豢养在金色牢笼里、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的雀鸟。
虚假的幸福。
精心编织的谎言。
用另一个人的生命和鲜血浇灌出的……罪恶之花。
一股冰冷而暴戾的力量猛地从身体深处炸开,冲垮了所有的麻木和窒息。
我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赤着脚,几步就冲到了那幅巨大的婚纱照前。
婚纱沉重的裙摆绊了一下,我毫不在意。
“沈恪……”我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