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这一脚,李盛挨得猝不及防,倒地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爹,孩儿何错之有,您为何要对孩儿动手,明明做错事的是李弦。”
李盛委屈不已,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见李盛泪如雨下,李晋眼中火气更盛,恨不得直接拔剑一刀结果了李盛,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蠢货儿子。
“窝囊,窝囊至极,为父每日殚精竭虑为这个家奔波,不求你能像你大哥一般争气,也不求你能像你二哥一般沉稳,但至少别给为父闯祸,可你倒好,文不成武不就,只知每日风流快活,惹是生非,简直就是一孬种。”
李晋越骂火气越大,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一番话骂完后,又高高抬起脚,吓得李盛仓惶逃窜。
“爹,孩儿知道错了,但是孩儿不明白,孩儿究竟错哪了。”
“错哪了,问得好呀。”
李晋咬牙切齿:“你四弟离家后,无权无势,你以为他凭什么敢贩卖私盐,其背后若是没有大人物撑腰,他岂敢。”
“爹,你是说替四弟撑腰的大人物是靖王?这不应该吧,靖王怎么可能会瞧得上四弟。”
李济皱眉疑惑道。
李晋深吸一口气:“有何不可能,朝中权贵,哪个不是唯利是图之人,只要有利可图,就一定会有权贵参与,靖王自然也不例外,况且贩卖私盐乃是暴利,你四弟甘愿做靖王的马前卒,靖王何乐而不为。”
听完李晋的一番分析后,李济恍然大悟,然而反观李盛,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一屁股瘫坐在地。
原来真的有诈!
可他明明已经很谨慎了,结果还是中了招。
是他蠢吗?不是,是李弦太狡猾。
李弦,你好狠的心啊,竟不惜豁出性命诱我上钩,算计与我。
“现如今,你三弟将你四弟贩卖私盐一事告到官府,官府若查下去,必然会查到靖王头上,这次我李家算是将靖王给得罪透了。”
李晋气到发抖抽搐,他每日在朝堂之上与朝臣勾心斗角,苦苦隐忍二十载才爬到如今的高位,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如今却要因家中逆子胡作非为而毁于一旦,他不甘心啊。
“爹,是李弦那个畜生算计孩儿,还请爹宽恕。”
李盛再一次跪着爬到李盛跟前,紧抓住李晋的衣角。
“宽恕?宽恕你,谁来宽恕我李家。”李晋冷面寒声,随后缓缓闭上眼睛:“来人,将三少爷捆绑后,送去靖王府。”
“爹,孩儿不去靖王府,去了孩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若当真回不来,就当我李家没有生过你这个不孝子。”
李晋一甩手,一脚踢开李盛,然后头也不回离去。
见此情景,李济和李延心底阵阵惊寒。
“大哥,二哥,救救我......”
李盛看向李济和李延,然而二人皆无情离去。
......
晚间,李家大戏落幕,消息很快传到李弦耳边。
“李晋还真是够狠心的,亲儿子说抛弃就抛弃,不过倒也不奇怪,毕竟他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冷血无情之人,与他而言,权位高于一切。”
后院竹林,李弦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心中感慨万千。
一旁李忠开怀大笑:“少爷当真是下的一手好棋,竟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李家降临大祸,此次李家得罪了靖王,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直到此刻,李忠才全盘知晓李弦的谋划,既痛快又解气,只是他心中还有疑惑。
“少爷,先前与我们合作贩盐之人,一直都是以假身份示人,少爷是如何知晓此人便是靖王。”
李弦微微一笑:“很简单,背着朝廷私下贩盐乃是死罪,一般人绝对不敢轻易染指,并且当初合作之时,那人曾隔着屏风与我有过一段密语,让我放开手脚去做,天子脚下,敢说出这种的话的人,身份定然非凡,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够不凡的。”
“原来如此!”
李忠恍然大悟:“但少爷又为何敢如此冒险,万一那人不是靖王,而是一个装腔作势之人,又当如何?”
李弦深沉一笑,扭头看向李忠:“我有的选吗?破罐子破摔而已,离开李家后,我无权无势,若再不敢冒险,何时才能复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少爷此次设计对付李家,明摆着是将靖王当作一颗棋子,若靖王日后反应过来,会不会对少爷不利。”李忠担忧道。
李忠的担忧,李弦也考虑过,但还是那句话,他没得选,若不是李家一直咄咄逼人,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当此时,心儿急急忙忙跑来。
“少爷,靖王府来人了,邀请少爷明晚于靖王府赴宴,另外靖王府的下人还说,靖王不喜欢被人当棋子,要少爷掂量清楚,明日赴宴该如何打圆场。”
听完心儿的话,李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靖王会派人来,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少爷,这下该如何是好?”李忠不安的询问道。
李弦苦笑,站起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能如何是好,硬着头皮赴宴,顺便去瞧瞧我的好三哥死了没。”
“明晚,我陪你一同去赴宴,我秦家与靖王府还有几分交情。”
秦明月慢步走进竹林,望着李弦挺立的背影暗暗抿紧红唇。
“你?”
李弦回头看向秦明月:“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凑什么热闹。”
“少爷,您说话也忒难听了点,差不多得了,妇道人家怎么了,秦姑娘再不济,那也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不输男儿。”
李忠赶忙开口维护秦明月,他也当真是有些生气了。
美娇娘就在身侧,不知珍惜也就罢了,偏还要每日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