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只是怕她有传染病,我们平常对她很好的,方梨,你说句话啊!”
我没看他们,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之人的脸。
“你是,我的爸爸?”
男人的眼又红了,他嘴唇颤的厉害。
“梨儿,我是爸爸,梨儿,你受苦了。”
我们用了很久才平复心情。
爸爸说他因为接触科研机密,签了保密协议,在项目结束前,不得离开。
后期他赴国外学习,更是与家里断了联系。
“梨儿,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爸爸抱紧了我,怀抱很大很暖,仿佛能承接我所有眼泪和痛苦。
我们祭拜完妈妈,一起动身去往京都。
“到底是我负了知华。”
爸爸语气悲痛,我伸手擦去他脸上泪痕。
“妈妈如果知道爸爸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
我们在回京路上聊了很多,无意间聊到化学,爸爸看我的眼神逐渐发光。
“梨儿,你是怎么懂这些的?”
我不好意思的眨着眼睛。
“爸爸,我是清北化学系的,还在研究院工作过,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辞职了。”
爸爸激动的一拍座椅。
“梨儿,有没有兴趣和爸爸一起搞研究啊?”
“我……可以吗?”
我有些局促,收了三年泔水,我甚至快要忘记在实验室的感觉。
“当然可以,咱们梨儿可是高材生,哈哈哈哈,小张,开快点。
他们那些老家伙现在找徒弟找的头发都没几根,我得好好跟他们显摆显摆,我徒弟早在二十年前就生好了。”
爸爸笑声爽朗,微启车窗掠进混着花香的风。
仿佛把过去的一切苦痛都吹散。
“方梨。”
梦中,白衣少女再次决然转身,陈行简心口一缩,骤然惊醒。
头带着不清醒的坠痛。
“简哥哥,你醒了?”
陈行简猛然推离怀中赤身女子。
“乔知鸢?
你给我下药?”
“简哥哥,我们是有婚约的,你难道不想要我吗?
那个收破烂的脏女人有什么好?”
乔知鸢泫然欲泣的指责刺激着深夜本就脆弱的耳膜,陈行简莫名烦躁。
“不准叫她收破烂的。”
他锐利目光扫视着身前哭啼不停的女人。
方梨从不会这般娇弱作态。
他承认现在自己有一些想她。
他甩开乔知鸢纠缠的手,他要去找她。
上次方梨对他口出不逊的惩罚已经足够,他该回家了。
如果她能够主动认错,像乔知鸢一样扑进他怀里撒娇,他可以考虑把她带回京,养在身边。
他连夜赶回,笑着推开门。
随即笑容僵在脸上。
空气中的清冷与尘土昭示着这个家没人回来。
他刻意忽视掉心里的空荡不安。
方梨现在一定是在店里工作。
他看到桌上那枚有些落灰的素戒。
真是的,居然忙到连戒指都忘了带。
他擦去戒上灰尘,放进胸前口袋,去了店里。
可方梨依然不在。
只有沈彪正在搬运机器。
“谁让你动的?”
他暴喝着制止。
“方梨,她送我的。”
“不可能!”
这些机器是方梨的命,是她三天三夜没合眼做的。
他至今还记得机器第一次运转时,方梨满是机油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眼。
“陈行简,我一定会治好你,你千万不要自我放弃,我是你的家人。”
他神色恍惚,被沈彪趁机推了一把。
“方梨她早就走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和别的女人厮混的时候,心里有想过她吗?”
陈行简目光阴沉的拍去身上的灰印,声音低哑。
“沈彪,看在方梨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我和她的事,你没资格插嘴。”
他和方梨六年感情,什么时候轮得上外人品评。
这种自信在他听到大院的人说方梨去京都时更加笃定。
她一定是去了京都找自己。
没人能拒绝钱与权。
下次见面,自己一定要狠狠惩罚她,让她在自己身下哭出声,漂亮的小嘴只会求饶。
离开的太快,大院的人面色惊恐,还说了什么,他没有听见。